隋年辭職的時候平頭警察小哥張诩戀戀不舍,他一直送到大門口,習慣了隋年不愛說話,自顧自說起來:
“你要找的人我幫你留意,有時間回來看我們。”
隋年淺笑:“謝謝你,車子有問題随時叫我。”
“好嘞!”小哥開心的肉眼可見:“那我就不客氣了,車壞了去學校找你啊!”
隋年知道這麼短時間内靠自己找到一個人如大海撈針,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從派出所找人,隻是依舊沒找到任何線索,好像這人壓根不存在一樣。
阮爸媽從城裡回來憋了一肚子氣,剛進院子阮爸就把外套摔到凳子上,坐在小闆凳一聲不吭。
阮媽到家後反倒釋然了:“行了,你當哥的就别跟妹子計較了。”
“是我計較嗎?你聽她說的話,是人話嗎?”
阮媽也沒在替人辯駁,要不是怕氣到孩兒他爸,她都想罵罵咧咧。
這次去城裡買化肥種子,順道去看了小姑子,不像自己兄弟姐妹全都生在這個村裡低頭不見擡頭見,孩子爸兄弟姐妹都在城裡。
平時聯系不勤,阮媽知道,這次去主要是孩子爸忍不住得瑟小峥的孝心,顯擺下洗衣機。
結果話剛說,三姑姐就笑了,接着帶他們看家裡的洗衣機:“哥嫂子,你們也太落伍了,這玩意不止能洗衣服,還能自動烘幹。”
她看了一眼阮爸手機裡的視頻笑的特别誇張:“小峥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耍小聰明,明明是買的破二手洗衣機芯子套了個塑料桶,非說自己做的,哥嫂子啊,你們也就和自家人說說當個樂事完了,可千萬别跟别人說怪丢人的。”
坐在沙發從始至終沒起身的男人帶着官腔:“投機取巧這種事可大可小,當家長的要及時阻止,免得走入不歸路。”
阮爸當時就炸了:“三姐夫你說的是什麼話?!”
眼看要吵起來,阮媽媽強拉着阮爸離開,屋裡還有倆小輩,和阮峥年紀相仿,她怕傳到孩子耳裡傷了孩子心。
阮爸出去前吼:“買的起洗衣機就會做了?你那麼牛你做一個試試!”
阮爸媽高高興興的來,憋了一肚子氣。
阮媽回去路上眼圈有點紅,他們平時很少和姑家親戚來往,因為這邊基本都有些勢利眼,有種他們住在鄉下,自己住城裡的優越感。
回到家阮媽心情已經平複,她用簡易洗衣機洗了兩人路上衣服,眼神溫柔嘴角噙笑:“别跟他們計較,他們懂什麼,花錢買的冷冰冰機器,能有孩子親手做的孝心重嗎?”
“我兒子做的就是好,等小峥大學畢業,絕對就是出名的科學家,到時氣死他們。”
“就是,你兒子就是未來科學家,你就是科學家爹的命。”
“哈哈哈——”
阮峥放學在外面就聽到家裡笑得開了花,一邊放書包一邊問:“笑啥呢?去趟城裡撿到寶了?”
“可比撿到寶值得高興。”阮媽樂呵呵的拿出兩個袋子遞給他:“給你和小年買的,一會你送過去。”
“啥東西啊?”阮峥打開看了看:“鞋啊!媽你給我買就行了呗,給他買幹啥,又不是你兒子。”
“瞧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阮爸剛高興一會,立刻橫眉冷對:“人小年天天給你拎書包伺候這伺候那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人跟你什麼關系沒有?!”
“哪有啊……”阮峥底氣不足,拎着袋子又昂首挺胸的往隔壁走:“送就送去呗,至于嘛還得挨頓呲。”
“呲你都是輕的。”阮爸怒氣沖沖:“再說小年壞話你就不用回來了。”
阮峥打開門,看見門外的隋年。
阮爸的話還在院子裡回蕩,阮峥無語的解釋:“我可沒說你壞話,懶得說。”
“嗯。”隋年好像壓根沒聽到他們說的話,看向阮峥:“這幾天沒法補課了,我要出門幾天。”
阮峥脫口就想問去哪還要幾天,好在反應快沒問,把袋子往他手裡一扔:“我爸媽買的,咱倆一人一雙,不用謝了,之前你總幫我拿東西,平了。”
隋年接過東西,不知道想什麼,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走了。
嗯?
阮峥看着消失的人影,沒聽錯吧?他嗯了一聲?什麼意思?嗯什麼?意思就是同意扯平,以後沒關系了呗!
挺好!這回清淨了,離得越遠越好!
第二天晚上阮媽做了兩個二斤的大肘子,讓阮峥叫隋年來吃飯:“馬上高考你倆多吃點肉補補營養。”
阮峥不情不願的去敲隔壁門,沒有動靜,扒門縫往裡面看,黑漆漆的,一看就沒人。
還真沒回來,兼職都已經不幹了,這是幹啥去了?
第二天隋年還是沒回來,直到第四天阮爸發現不對勁:“小年是不是好幾天沒回家了?幹啥去了?阮峥!問你話呢,人呢?”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又不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