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餘在之後也找了個新工作：書店的圖書管理員。

“你有什麼想看的書嗎？”臨出門前，池餘照常詢問顧淵。“我可以幫你借。”

“魯迅最近有出書嗎？”顧淵隔着一個車門，轉頭問池餘。“我想看最新出的那一本。”

池餘想了一下，點點頭：“我等等幫你找找。”

看着顧淵的車離開後，池餘才轉身往書店的方向走去。

“先生，我想知道魯迅最近有沒有出書。”池餘進了店，一眼就看到了書店老闆，向他詢問道。“我想借一本。”

“魯迅啊……你沒來之前店裡剛好有新進一批貨，我記得在3号書架就有一本魯迅的《墳》，你去那邊看看吧。”

“謝謝先生！”池餘一溜煙就跑到了3号書架前，很快就找到了這本書，在前台的借書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借這本書，不是給自己看的吧？”老闆見池餘簽了名，問道。

“啊？不是，我幫人借的，先生。”

“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才讓你幫他借書。”

“他是個很好的人，先生。”

“不用叫我先生，我們也一般大，叫我名也好，字也好，都行。”

“好的，先……子越。”

“少校，總部來電。”

“念。”

“……”

“合作破裂？”顧淵扣着手心，質疑道。

“是的少校，上頭派您去前線指揮。”

“什麼時候？”

“盡快啟程，越快越好。”

晚上池餘完成工作後，将工牌放回原處，推開書店的門：“子越，我先走了。”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可以嗎？”池餘見林子越大有一副“你說不行我就不放你離開”的加上我，隻得說：“好吧。”

“你家住哪裡？”

“我目前住在顧公館。”

“顧公館？”林子越關了店門，與池餘肩并肩走着。“是那位顧少校讓你住的嗎？”

“少校？顧淵從來沒和我說過他是少校，我隻知道他是軍人。”池餘的大腦又抓錯了重點，後來才反應過來林子越在問他什麼。“是他讓我住的。”

“書也是你幫他借的？”

“是啊。”

林子越輕笑了一下，說：“想不到顧少校也會看這種書。”

“你也認識他嗎？”池餘的眼睛亮了亮，問道。

“這座城裡你随便抓個人問應該都認識他吧，畢竟……”林子越頓了頓。“他可是唯一一位20出頭就拿到青天白日勳章的少校。”

“哦～那不是很厲害！”

……

兩人一直走到了顧公館的大門前，林子越朝池餘笑了笑，輕拍了一下他的肩：“明天見。”

池餘進了顧公館，關上了門，還沒有注意到有哪裡不對勁，隻是平常在這裡工作的保姆阿姨還沒走。

“池先生，少校給你留了封信，他已經去前線了。”

“他去前線了？”池餘往桌上一看，果然有封包裝完好的信，連忙打開。

我去前線做指揮，大概要很久才會回來，勿念。

信上隻有這一句話，池餘卻在床上輾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池餘照例去看了後院的橙子樹，小苗的長勢很好，再過幾年就可以結果了，池餘在去書店的路上一直在想着他和顧淵在後院吃橙子的情景。

“阿池，你聽說了嗎？最近好像又要打仗了。”林子越在一旁整理着書籍，一邊觀察着池餘的反應。“聽說這次可能會達到很兇哦。”

“是嗎？”池餘的心緒又飄了起來，連書的順序都差點排錯了，他問道。“那在前線做指揮，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指揮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但畢竟是前線嘛……”林子越頓了頓。“說不定哪天，炮就轟到指揮部了。”

池餘手一抖，書本沒了支撐掉了下來，幸好半空中被林子越接住了。

“阿池你沒事吧？”

“沒……沒事。”池餘回過神，心裡莫名發慌起來，對林子越說。“子越，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說完，他将脖子上的工牌放到林子越手裡，就匆匆走了。

“宮姨，宮姨！”池餘一路小跑回顧公館，汗水浸濕了大半件衣服，保姆阿姨應聲趕來。

“欸，怎麼了池先生？”保姆阿姨見池餘渾身都浸了水般。“哎呀，趕快去換身衣服吧，不然風一吹要着涼了。”

“宮姨，顧淵有沒有說要離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