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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贅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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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不動就哭的性子,邬桐掰了能有兩三年,也沒掰過來,不過好在對身子的影響已經很小了。她也沒管,隻指着幾樣顔料道:“知道惜春妹妹愛畫,這是特意在京裡湊齊了帶來的,妹妹隻管拿去用。”

惜春也不客氣,收了之後又回贈了很多禮品。陳家是做綢緞生意的,很多布料比内貢的還好:“這些缂絲産量低,不敢往上供,怕萬一哪次供應不上吃挂落。每年也就出産不到二百匹,府裡除了自用的,也就每年送些親近的人家。今日既然你們來了,多帶些回去用,也是我的心意。”

邬桐心裡有底了,這是有底氣,才敢不報備婆婆,就将珍貴的缂絲送給娘家人。黛玉也知道這個道理,笑容更真誠了些:“好,以前隻聽過江南缂絲,還從未聽過粵海這邊也有。”

幾人說着客套話,柳瓊在前面和陳家的男人閑聊。瓊州島的黎人善織布,黎錦自漢代起就天下聞名,以後要發展瓊州,少不得陳家人的支持。因此柳瓊倒是格外客氣,對着陳家的當家人和賈家的女婿都一臉真誠。

探親隻是幌子,三人今日就得回的。聯絡需要時間,但也不能太耗時,否則洩露了消息就不好了,明日必是要行動的,柳瓊這個主任官必須在場。

來的匆忙,帶的東西本不多,不料陳家大方,倒是給了許多回禮,讓邬桐和黛玉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更放心了。

不僅她們二人放心,聽到縣尊大人不忙着熟悉公務,竟然急着去雷州探親,馬王二人才算是徹底放心了。

王典史不無得意地說:“馬大哥,我說的沒錯吧?這賈瓊肯定是得罪了甯榮二府了。不然怎麼巴巴去給個小輩探親?這是病急亂投醫,找人去說和呢。也不想想,那就是個家族裡的棄子,自救尚且不暇,還能顧得了他?”

馬縣丞心裡得意,面上還是要說兩句場面話的:“不可亂說,縣尊大人怎麼說也是京裡過來的,以後恭敬着些,知道嗎?”

王典史心裡罵一句僞君子,面上恭敬地應了。

另一邊的衙門裡,邢司吏主管兵房,瓊州作為大縣,駐紮有兵馬五百人,據他估計,有三百人可用。這就很可以了,加上縣尊帶來的近五十家丁護衛,擒獲馬縣丞和王典史綽綽有餘。

這一整日,邢司吏都以去查看兵房的借口,沒來衙門。五百人的兵房當然不在縣衙,而是在郊外駐紮,邢司吏時不時就要去查看的,因此倒沒人在意。于是在馬王兩人眼皮子底下,三百五十人的隊伍,就這麼湊齊了。

第二日馬縣丞和王典史來縣衙辦公時就被拿下了,邢司吏在圍剿王家時遇到了家丁反抗,起了刀兵沖突,也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平定了。

王家豪富,馬縣丞私藏的金庫也可觀,初步估計金子就一萬多兩,銀子二十萬兩,可想打劫是多麼暴富的行當。

馬縣丞被交到王老爺子夫妻二人手上,關上門後,土屋裡發出滲人的慘叫聲,那聲音尖利得十幾米外都能聽見,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等徹底沒了動靜,推開門,隻見兩位老人身上、嘴上都是鮮血碎肉,卻是笑着離開的。馬縣丞臉上脖子上沒一塊好肉,雙眼充血,死不瞑目。

那位望海樓的故人為兩位老人收了屍,葬在王家祖墳裡。轉身就到縣衙,跪在縣衙大堂:“我是妞妞的堂弟。本來家裡是想讓三叔過繼子嗣的,三叔也喜歡我,養了我兩年,誰知道被馬有才哄騙,竟想出了招贅的主意。

當初家裡也是怨過三叔的,隻說贅婿狼子野心,家裡的财産最終歸了誰都不知道。誰知三叔鐵了心,竟是舍了大半家财也要招贅,族裡見無可更改,這才不鬧了,我也回了本家。

誰知道馬有才這麼快就出爾反爾,堂姐死了,我一時氣憤,在葬禮上說了兩句氣話,被馬有才趕出了宗族。如今族裡隻怕也是分崩離析,小的願意為縣尊老爺效力,隻求能保王氏一族婦孺的命。”

這是個有分寸的人,知道王氏族人犯了罪,成年男丁必得重罰。可婦孺無辜,他别的不求,隻求放過婦孺。

柳瓊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看着跪在下首的中年人,輕笑出聲:“好一個婦孺無辜,她們沒有參與劫掠,卻在花用劫掠來的金銀,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這是不是罪過?我知道不知者不罪,但是她們在享受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被劫掠的百姓衣不蔽體,可能被活活餓死的事?

放心,我不治她們的罪,年十五以上的婦孺,每人開荒十畝,方可贖罪,十歲到十五歲者,每人五畝,六歲到十歲者,每人一畝,六歲以下無罪,如何?”

正好,帶來的紅薯可以種了,這邊開荒結束,他就可以安排人種紅薯。

中年人苦着臉領命下去,柳瓊上任不到一個月就收拾了馬縣丞和王典史,馬縣丞身死,王典史被收押。兩人所犯何罪、如何定罪都在縣衙門口的告示裡貼着呢,不明白的隻管去看,看看新任縣令有沒有冤枉這兩人。

瓊州縣衙靜悄悄的,誰都不敢劄翅,外面卻翻了天了。百姓們不知道馬縣丞是這個德行啊,原來還以為這是個好人呢,從乞兒到縣丞,修城牆水利的,也是幹過幾件充門面的好事的,誰承想背地裡是這個樣子的呢。

茶樓裡說書的反應快啊,現成的題材,關于馬縣丞如何陰謀謀害妻子和嶽父嶽母,如何在被抓捕時反抗,後被官兵射殺的事,繪聲繪色講得那個清楚啊,跟他就在現場看過似的。

香菱之母封氏聽了茶樓的議論,那個愁啊。她家香菱少時被拐,母女分離近十年,好不容易找着了,現在女兒年紀又大了,本來她也想給閨女招婿的,想留閨女在身邊嘛。可如果贅婿跟馬縣丞似的,他兩口子倒是不怕死,就怕閨女被害啊。

等晚上甄士隐從前院辦公衙門回家,封氏就唠叨上了:“老頭子,咱閨女的婚事可怎麼整?原來想着招贅,可現成的例子擺在那裡,這事還能成嗎?不成的話,從哪裡給閨女找婆家?”

甄士隐是舉人,這兩日真挺忙的,馬縣丞和王典史把持瓊州縣衙那麼些年,很有些賬目不清楚,這幾日都忙着對賬查他們的老底子呢,聞言倒是一愣。看着老妻花白的頭發,到底不忍心,開口道:“香菱是怎麼想的?”

封氏歎口氣,起身接過甄士隐的外衣挂架子上:“能怎麼想?女兒被薛大傻子那個混賬打怕了,說什麼也不肯嫁。可不嫁怎麼辦,咱們這麼大歲數了,能陪丫頭幾年?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我就是走了也合不上眼啊。”說着擦擦眼淚,轉身坐在凳子上繼續發愁。

甄士隐緩緩坐過去,半晌安慰道:“女兒要是一直不肯嫁,大不了咱們去育嬰堂,給女兒收養幾個孩子,從小養着,怎麼都能養出感情了。多收養幾個,總有一兩個孝順的吧?這樣女兒将來也有人照顧,我們就算走了也能安心。”

香菱見父親回來晚了,本來想過來送一份夜宵的,聽到父母的對話,眼淚汪汪的,擡起一隻袖子擦擦,推開門朗聲道:“爹,娘,你們别愁了。我聽黛玉說了,等忙完這一陣,桐姐姐就會重組育嬰堂的,我就去育嬰堂任職,那裡的孩子都歸我管。我好好對他們,咱們有能力就多養些孩子,将來總會有人孝敬我的。我不嫁,就守着爹娘過日子,爹娘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小時候在家受寵的日子不記得,但在人販子手底下讨生活的記憶卻跟昨日一般。一道道淩厲的鞭子打在身上,馊飯臭湯,還有那一聲聲辱罵,她如何忘得了。這三年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有了父母,終于知道被捧在手心裡是什麼感覺了,又怎麼會想不通嫁出去伺候公婆。

父母年紀都這麼大了,為了找她,家裡的地和産業都變賣了,從姑蘇到漠北再到瓊州,萬裡之遙都過來了,還在乎别人的冷言冷語嗎?隻要跟父母在一起,就是死,她都是甘願的。

甄士隐看着女兒倔強的眼神,突然老淚縱橫:“都是爹糊塗啊,當年怎麼就讓人抱着你去看花燈呢。”一家人又抱着哭了一回,夫妻倆這才像是放下了逼女兒嫁人的心思,看着女兒一心一意跟着縣令夫人忙活。

可私底下,封氏悄悄跟甄士隐商量:“不求招贅,隻一個條件,想娶咱們香菱,必須贍養咱們兩個。香菱這個性子,去别人家我是不放心的,必得咱們看着才行。如果這個條件都能接受,那小夥子也出不了大差子,值得一試。反正香菱也還不到十五,咱們不急,慢慢尋摸,總能找到的。”

原來兩人并沒有放棄讓香菱嫁人的想法,隻是從入贅變成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過活。

這邊如何暫且不說,隻說收拾了兩個地頭蛇,柳瓊隻覺身心舒暢,這種一句話下去,底下人不折不扣執行的感覺,還真是不賴。

處理了殘留的事物,柳瓊這才想起賬本上的沉香和黃花梨,招手讓人請冼主簿前來。主簿衙門裡,冼主簿頭頂着鬥笠,見到來人忙低下頭,支支吾吾不肯前去應約。

那小厮也是衙門裡的老人了,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調侃道:“哎呦,主簿大人,您别婆婆媽媽的了,不就是黎人女子潑辣嘛,衙門裡哪個爺們不知道,快走吧,縣尊大人有急事呢。”

冼主簿老臉一紅,刷一下将鬥笠摘下,隻見左臉上一道鮮紅的血印子,那小厮見了,噗嗤笑出聲,引來冼主簿惡狠狠的瞪視,小厮立馬收起笑,低眉斂目,侍立在旁,隻是肩膀仍一抖一抖的。

冼主簿哼一聲,招手叫貼身小厮:“回家告訴夫人,就說沉香的事有眉目了,請夫人速速前來。”

說完也不等人,就大踏步朝縣衙走去,見到柳瓊不客氣,拱手道:“還請大人稍等,這件事是在下夫人家裡發現的,我已經讓小厮去請夫人了。”

柳瓊見到這張臉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輕咳一聲,笑着說:“好。來人,請夫人來,就說冼太太要來,我一個大男人恐照顧不周,請夫人過來幫着轉圜一二。”

見冼主簿看過來,柳瓊笑着解釋:“我知道黎人峒族裡,有很多都是女人當家。我家夫人頗為贊賞,冼大人放心,既然來了瓊州,自當入風随俗,女人也可當家嘛。”

冼主簿意味深長地看了柳瓊一眼:“縣尊大人果然非同凡響,不似以往那些中原來的縣令,什麼女人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純屬是放屁!在瓊州,要不是女人織出黎錦,我們熟黎拿什麼換錢?在瓊州,女人都可當家的。”

柳瓊極力贊同:“就是,就說冼家祖先冼夫人,那就是多少男人都比不得的英雄。還有黃道婆,在瓊州二十載,學會了瓊州的織布手藝,回到松江府,養活了多少松江人?遠的不說,就說前朝的秦良玉秦将軍,那也是多少男人都不能近身的猛人帥才。”

“這話很是。”爽朗的女聲傳來,冼太太一身雲紋黎錦,短衣闊褲,極爽朗的扮相,後面跟着的邬桐也是相似的裝扮,彼此對望一眼,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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