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告退。”
魏舒月行了個禮,轉身就要走,李馳卻拽住了她玉臂。
“殿下要做什麼?”她嘲諷地看着對方,若非顧忌着李馳的身份,她真想砍掉對方一雙手。
李馳笑笑着松了手,說出的話果斷又笃定。
“阿月别再白費心機了,聖旨已下,你再想要反悔絕無可能。”
魏舒月抿了抿唇,不服氣地反駁道:“為時尚早,殿下就走着瞧好了。”
“孤送送阿月。”
他擡腳走向魏舒月。
魏舒月懶得理會他,轉身疾走,他卻總能不緊不慢地與魏舒月并肩而行。
“林家二郎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不過一句話就讓魏舒月停下腳步向他看過來。
“殿下想說什麼?”她蛾眉輕蹙,甯願自己聽不懂李馳的話外之音。
李馳故作看不懂她眼裡的惱怒,悠閑自得地笑了笑,“孤這兩日在給林二郎物色适婚的閨閣女子。”
“殿下好意,林哥哥未必領情。”魏舒月深深吸了口氣,指甲用力陷進掌心,試圖以疼痛來壓制住恨意。
李馳忽做了然之态,很是贊同地點點頭,“阿月說的對,這世上的女子能比得上阿月之人寥寥無幾,孤會好好地擇選,一定會讓林二郎滿意為止。”
他這番話将魏舒月氣得面紅耳赤,險些要失控。
“殿下尊貴之軀,何以做起冰人來了?”她極盡嘲諷地勾起一抹笑。
“孤和阿月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不忍心見林二郎孤身一人。”李馳面上依舊溫和似潺潺流水,然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綿裡藏針。
什麼終成眷屬?這四個字聽在魏舒月耳裡隻覺得刺耳剜心。
魏舒月紅了眼,卻也懶得再與他争辯,轉身疾步離去,将李馳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出了宮,上了馬車。
“阿月剛剛在皇後娘娘面前為何那樣說話?”魏夫人問出了心中疑惑。
魏舒月心裡一直記着太子與她說的那些話,聽到母親問起才回過神來。
“女兒品行低劣惹了皇後娘娘不喜,若是因此能夠退了婚事,就算受些懲罰又如何?”她自知自己不對,面對母親不免有些心虛。
“你這孩子……”魏夫人不忍苛責她。
“公主真是你故意推她落水的?”魏夫人又問,她自然不信女兒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又怕女兒是魔怔了。
見到女兒搖搖頭,魏夫人才放下心來。
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她心知永甯公主不喜歡她,到時一定會指控是她做的。
當然,她沒想過要害死永甯公主,之所以不出手相救也不過是給永甯公主一個痛恨她的理由。
她謀算了所有,唯獨低估了太子娶她的決心。
想到此計不成,回去還要抄寫《女戒》,魏舒月心裡就一陣氣悶。
回到府裡,魏舒月認真地抄寫起《女戒》來。
連着幾日,她都待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天,她一如既往用過朝食便又囑咐蘭馨研墨。
“小姐。”
青梅疾步走入,手裡拿着一張帖子。
“你手裡拿着什麼?”蘭馨好奇地問她。
青梅笑笑回答,“這是永甯公主讓人送來的帖子。”
永甯公主?魏舒月微微蹙眉。
她接了帖子展開一看,不由得恍然,隻是沒想到經過上次之事,永甯公主竟然還會邀請她一起去踏春。
她放下帖子,眉目随即舒展開來,多日來她籌謀着的計劃正愁找不到施展的時機,這不機會就這麼輕易地來了。
“去打聽一下永甯公主還邀請了誰?”她對青梅囑咐道。
望着青梅離開的背影,魏舒月眼裡若有所思。
很快就來到永甯公主邀她一起踏春的那一日。
魏舒月回禀了母親一聲,随即帶着蘭馨和青梅出了門。
主仆三人乘坐馬車出了城。
輾轉到了燕林山下,一眼望去一座古樸雅緻的涼屋,門前流水潺潺,水面上巨大的水車緩緩轉動着,帶來絲絲涼風。
魏舒月下了馬車向涼屋走去,還未至近前,遠遠的就見着了永甯公主和雲和郡主的身影。
在她二人身邊還有一位衣着華貴的美貌少婦,優雅大方的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女子。
“見過永甯公主,雲和郡主。”她微笑着行禮。
永甯公主見了她,臉色轉冷,撇了撇嘴道了聲,“免禮。”
“這位是本公主的長姐,魏小姐還不快來拜見。”
魏舒月這才得知眼前的這位少婦人就是永華公主,亦是太子李馳的長姐。
“臣女見過永華公主。”
永華公主眉眼彎彎,看向魏舒月的眼裡有幾分意味不明,“魏小姐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