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麻煩了。”
有一種小白兔掉進虎狼窩的即視感,可上次來這裡,卻是收獲了一個……算是有好感的……朋友?
耳邊漸漸清淨,兩人已經回到了外面的小清吧裡。
“剩下回家的路,就不用我送了吧?”
“不用了,謝謝你。”
問餘點頭,轉身回去了。
蘇闵行打開軟件叫車,又跑到剛才的吧台那坐了一會兒。
Devon看到她過來了,輕輕挑了下眉,走過去問道:“您好,要喝點什麼嗎?”
蘇闵行擡頭,本來想回絕,但又覺得坐在人家這裡不點些東西不合适,于是點頭應下:“好,什麼都可以,來一杯軟飲。”
“好嘞,您稍等。”
Devon轉身去調酒,餘光中又瞄了她一眼,這麼快就出來了?
“喂?”
有陌生電話進來,蘇闵行怕是微光的面試電話,于是接通,但聲音傳來她又是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你有種就不要給我回家。”
是蘇憾,他不知道從哪裡要到了蘇闵行新換的手機号,一頓電話打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從來自诩最重規矩的蘇家,如今也不講究這些面子上的虛禮了。
“你的卡我已經停了,你也不要指望你二姐姐和那兩個哥哥能偷偷給你轉錢,我告訴你,這個家還輪不到這些小輩做主。”
“我知道,我不會問他們要錢,我也不可能回去了。”蘇闵行回答的幹脆。
“你這個逆女,你知道你把奶奶氣病了嗎?”蘇憾在電話那頭發火,“你還不回來賠罪?”
“賠罪?用我的餘生去給蘇家聯姻,用我的未來去賠罪嗎?”蘇闵行攥緊了手:“抱歉,我做不到這麼無私。”
“你想氣死奶奶才肯罷休是嗎?!”
“如果我不回去她會死嗎?”蘇闵行冷笑一聲:“你們拿我當個物品,還要我感恩戴德嗎?那麼請便,我不在乎了。”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你一遍?”
“這樣的話,二伯,您還想聽第二遍嗎?”
“你混蛋,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Devon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瓜,但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趕緊躲開,這種行為太缺德了。
“二伯,如果這麼說,我喜歡女人,總要比您做的錯事更被人接受吧?”蘇闵行打定了和家裡撕破臉的主意故意激怒他:“為什麼做錯事的是你們,承擔一切白眼的是我?”
“孩子從來沒有選擇是否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力,否則,您以為會有人願意到這樣的蘇家來嗎?”
“蘇家教養你一場,生你育你,還養出錯來了?”蘇憾直接破防:“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讓你結個婚是能逼死你嗎?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誰家不是這樣來的,你從小錦衣玉食,怎麼就不能為此回報家裡?哪家的孩子像你這個樣子?”
“和女人厮混,丢人現眼敗壞門風的東西就該打死!”
“那很遺憾了,二伯。”蘇闵行此刻像是丢掉了乖乖女的标簽,以一種鋒芒畢露的外殼來保護自己,“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是享有正常合法權益的公民,您這話,才是大逆不道。”
“哪家也沒有像您這樣的,我到底是該叫你二伯還是父親,您敢開誠布公的請外人評判嗎?”蘇闵行盡量壓低了聲音,以确保周圍沒人能聽到,她已經給蘇家留夠了臉。
“蘇家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錢,我會慢慢攢了還給你們,不要再妄想把我當成一個物品了。”
“怎麼,你這是打定了主意和蘇家斷絕關系了?”蘇憾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你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你是嗎?”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卡維斯商學院就在那裡,你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到人盡皆知吧?”
“你還有一個月才畢業,你跑不了!”
通過電話裡不斷傳來的聲音,蘇闵行已經足夠拼湊出一個醜惡至極的商人嘴臉了。
完完全全,陌生的商人。
她紅着眼眶,攥緊了手機低聲道:“無恥!”
而後立即挂斷了電話,一滴淚順勢低落在手背上。
等到這邊電話結束了,Devon才端着調制軟飲過來。
蘇闵行聽到動靜擡手擦淚,收拾好了情緒,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