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喝呢?不喜歡?”
藍衣女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鏡,玩了一圈回來看見坐在原處跟鹌鹑一樣四處打量的蘇闵行挑了下眉。
“不蹦迪,也不喝酒,你不是來玩的嗎?”
“我……我酒量不好。”蘇闵行弱弱的解釋道:“這裡太吵了……我能出去嗎?”
“幹嘛出去啊,我叫問餘,進都進來了,交個朋友嘛。”她一手摸上蘇闵行的肩膀,聲音放低道:“喝醉了跟姐姐走啊,我照顧你。”
蘇闵行有些抗拒,不住的躲開了她,“不……不用了。”
“那個,我買單,你繼續玩我家貓生了先走了。”
問餘面露不悅,一把給她摁回來,“你怎麼知道貓生了?貓給你打電話了?”
“那……倒也沒有。”蘇闵行縮在這裡,和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臉上大寫的弱小無助四個字。
第一次撒謊,罪惡感找上門了。
這種接觸很讓人不舒服,所以那天是因為喝醉了過來的加上情緒瀑布的傾瀉才讓自己屏蔽了這種冒犯和抗拒心理嗎?
那就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看着她這幅樣子,問餘輕輕笑了:“小姑娘想學壞,有賊心沒賊膽啊。”
蘇闵行連忙搖頭,“我沒有,這位姐姐你饒過我吧。”
問餘拿起自己的酒靠在一旁看着她,扯出一抹笑來:“那你說說,你來這裡幹嘛的?”
“不知道,就是想來了。”
“第一次來?”
“第二次。”
問餘挑眉,‘老油條’看‘新兵蛋子’一看一個準,“這麼乖?問什麼答什麼?”
她大概透過這些已知的消息,推出了一點東西。
衣着打扮來看,家境不錯,被保護的也不錯,性格也是聽話的沒得說。
這是獨立後迫切的想真正融入成人世界,但毫無章法,悶頭亂撞,很容易吃虧的。
“我就是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待一會兒,姐姐,你讓我走吧,我來錯地方了。”蘇闵行慫慫的看着這個極具熟女風韻的……大概也就不到三十歲的熟客,就差給她跪下了。
剛才在那邊的舞池裡,甚至都有人跳嗨了開始脫衣服了。
這這這……真不行,真的,性質不一樣。
“行,那你告訴我,你和剛才那個人聊了什麼我就放了你。”
“啊?剛才的,法爾小姐嗎?”
“對,就是她。”
蘇闵行眉梢微動,趕走了腦中下意識開始分析這兩人關系的慣性思維,緩聲道:“沒說什麼,法爾小姐是我面試的領導,剛才算是……進行了一場小型的考核?”
“就這?”問餘蹙眉。
“嗯,就這。”蘇闵行連忙點頭。
“你是服裝設計師?”
“設計學在校研究生,等面試結果出來以後,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哦,這樣啊。”她明顯有點失望,把酒杯放下了。
蘇闵行感覺自己嗅到了大瓜的味道,但這種場合,又不能開口問。
“那我……”
問餘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恢複到了剛才的樣子,歎了口氣帶了點教訓的口吻道:“現在知道這裡面是做什麼的了?超乎你的想象,沒事别往這邊跑了,就是來也别自己來。”
“這裡的人誰看不出你是新人,幹幹淨淨一臉的好騙,多少人觊觎着呢。”
“……好,謝謝姐姐。”
問餘又笑:“在這裡,姐姐這個稱呼可不能亂叫。”
“那……美女?”說出口蘇闵行就後悔了,這樣叫好輕佻,像調戲人一樣。
問餘笑着咽下一口酒,“行了,我送你出去。”
“我自己就可以。”
“你自己出去,還沒走出門就會有不知道什麼人圍上來,你以為你自己出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