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湊過來,一股清涼的栀子花香撲面而來萦繞在周圍,克萊兒微怔,一時隻顧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霓虹映射的緣故,她的眼睛格外的亮,蘊含着萬千情緒似在喃喃低語。
她是标準的東方美人,靡顔膩理般般入畫。
相較于她平時接觸到的華人又或者混血都有着更勝一籌的東方風韻,是家中長輩都會誇獎的大氣明媚的長相。
隻是現在,她眼裡好像盈了點點淚光,傷心事醉飲酒,以求慰藉自己,不是情傷就是情傷。
好機會啊。
克萊兒也湊的更近了,幾乎是貼到人臉上去了,低聲道:“你是我見過最特别的女孩,很美。”
蘇闵行緩緩掀起了眼簾,感受着她呼出的酒氣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來:“你騙我。”
“……嗯?”克萊兒蹙眉,“我怎麼騙你了?”
她搖搖頭退開了,一口灌下了半杯酒,又恢複到那副不敞心扉但也沒有鋒芒的樣子。
她低着頭,聲音很輕:“沒有人喜歡我,我到哪裡都是多餘的。你也沒必要來哄我開心,酒已經開了我會付錢的,不用管我。”
“酒?”克萊兒看了一眼桌上的路易十三,不明所以,隻當她喝醉了說胡話。
“你喜歡這個酒嗎?”
“不錯,但價格還是有點高了,偶爾喝一喝可以。”
“有特别喜歡的酒嗎?”
特别喜歡的酒?
蘇闵行攥着酒杯默了默,輕聲道:“藍爵吧,适合心情好的時候喝一喝怡情,心情不好的時候……又很神奇的買不到。”
克萊兒輕笑,看來的确是受傷買醉。
“酒精呢,雖然可以一時的麻痹神經讓人短暫逃離現實,但新手還是不建議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的,尤其你還是喝了酒以後過來的。”
“人生初體驗,以前家裡從來不允許沾酒的。”蘇闵行不知道為什麼帶了點賭氣的意思又灌了一杯。
“這個酒後勁可是有點大的,别喝太猛了。”克萊兒奪過她的酒,輕聲呢喃蠱惑人心,“你想喝,我教你這個酒怎樣才好喝。”
“怎麼喝?”
克萊兒無聲低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拿過酒來倒上一杯喝了一大口在嘴裡。
她伸手輕輕摟住蘇闵行的脖子把人往懷裡帶,另一隻手捧住她的臉溫柔但有力的禁锢住她,緩緩将嘴裡的酒渡給她。
蘇闵行睫毛微挑,睜大了眼睛,恍惚了一瞬間才被滑入喉嚨的烈酒喚回了飄緒。
40%的幹邑白蘭地已經可以歸為烈酒行列了,但在她的輸送下,品在嘴裡卻有了花香、木香、果香交織的香氣,以及那綿柔的口感和細膩悠長的回味。
睫毛垂下去,蘇闵行閉上了眼,兩隻手緩緩環住了克萊兒的腰,鼓勵着她。
或許自己也不該撿起那些束縛,再親手給自己編一個枷鎖出來,既然沒有人會在意,那放縱沉淪又怎樣呢?
守着那些所謂的教養,禮貌和安分,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沒有溫度的眼神和無所謂的态度。
試着……試着接受自己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選擇,甚至是不被人在意的存在,縮在自己的角落也很好。
漸漸的,蘇闵行眉頭微微蹙起有了缺氧的反應,克萊兒及時放開她,仔細的觀察着她的反應,“好喝嗎?”
蘇闵行眼睛紅紅的,一瞬間的怅惘,像是丢失了什麼,怅然若失的感覺讓她很孤寂。
她認真的盯着眼前的這人,破天荒的開口道:“再來。”
克萊兒緩緩挑了個眉,眼中有一抹精光浮現,當即抓起杯子就要往嘴裡灌卻被蘇闵行先一步搶了過去。
她學着克萊兒剛才的樣子笨拙的吻了上去,嗓子被嗆的難受,嘴唇也被她粗魯的咬了一下惹得克萊兒頻頻蹙眉。
無奈,她隻好雙手再次捧住蘇闵行的臉奪回了主導權一步步引導着她,好像真的在進行教學一樣。
感受到來自克萊兒的壓迫蘇闵行慢慢向後面的牆壁貼去,手指也被她握住,她身上紅酒調的香味和她的樣貌一樣猛烈,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突破人的防線。
“沒和人接過吻嗎?”
蘇闵行搖頭,聲音有些沙啞如實回答道:“沒有。”
“這個初體驗怎麼樣?”
“……很好。”
“要不要玩點更刺激的?”克萊兒像是一個引誘人犯罪的慣犯,咬死了這個極品可口的獵物不打算松嘴了。
蘇闵行眼神飄忽不定,腳步虛浮,就這麼跟着克萊兒走出了Chateau,上了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酒……還沒付錢。”
克萊兒給她拉過安全帶系上,“不着急,你住哪裡?”
“我…在商學院那條街……”
“有點遠,去酒店吧。”
紅色的萊肯副駕駛第一次迎來了主人,急于表現自己一般穿梭在這個紙醉金迷的豪華都市中,一路向着附近的柏岸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