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雷鳴閃爍,房間裡的燈被克萊兒關上,隻留了一個昏黃的壁燈,像是故意為渲染氣氛而留的。
蘇闵行從浴室裡出來後臉更紅了,腦袋缺氧一般,直接被克萊兒抱着親了起來。
“臉紅,是因為酒精還是在裡面悶的?”
“也許是接吻的原因。”蘇闵行迷迷糊糊的回答她,看着醉醺醺的但邏輯嚴密問什麼也知道回答。
她的手還不消停,在克萊兒身上亂摸,臉上熱熱的總想貼貼她降溫,很舒服。
兩人的呼吸都亂了,克萊兒及時制住了她,低聲問道:“你喝酒了,我再問一遍,真的願意?”
蘇闵行頓住,看着克萊兒的眼睛緩緩的眨了眨眼,嗓音微啞,“你不願意?”
克萊兒輕笑,摸了摸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摸起來手感真的特别好。
“我不願意,會把你帶到這裡來嗎?”
“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這是我新世界的改變,”她認真道:“我不想再像一個玩偶一樣活着了。”
“讓今晚,成為我自由的開始……”
玩偶?自由?
克萊兒凝眸,大概的了解了一些關于她的表象信息。
“拜托,救救我。”蘇闵行将頭埋進她懷裡,聲音已經哽咽。
法式留聲機和緩的播放着,克萊兒閉眼壓下眼中的猶豫,徹底放下顧慮将她擁入懷抱,以一個極為紳士的額頭吻開啟了這瘋狂的冒險。
留聲機裡,《藍色狂想曲》激勵着現在正發生的一場救贖,以愛為名的救援是如此的冠冕堂皇又恰如其分。
蘇闵行太需要一個可以讓她打破世俗的借口和契機出現,從此以後,隻享受這個世界的正向反饋,享受一切美好。
窗外閃了好久的雷鳴終于喚來了大雨,雨珠綴滿整個落地窗,漸漸順着玻璃滑落,循環不息。
兩人的身影隐約可以透過落地窗窺探的到,雨珠的滑落卻因此模糊了視線,雷鳴閃爍為她們助長了肆意蔓延的一念瘋狂卻也掩蓋了房間裡的沖破枷鎖的聲音。
“把手鍊給你摘了。”
克萊兒低聲告知了她,準備将手鍊扔到桌子上時,無意多掃了一眼,卻莫名的熟悉。
這是……微光珠寶大樓的紀念品?
好眼光。
室内的氣溫反而上爬,克萊兒解了蘇闵行手上的束縛與之十指緊扣陷入床榻之上,耳邊呢喃低語,耐心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蘇闵行猛然收緊的手指攥的泛了白,隻覺自己現在好像一個不通水性的貓,為了水裡誘人的美味魚兒一頭紮了進去,不計後果卻陷入了深深的掙紮,眼底隻剩無力的控訴。
克萊兒輕輕吻開她緊鎖的眉心,溫柔的拭去了她的眼淚。
“别怕。”克萊兒重重的呼吸落在了她脖子上,兩人呼吸交纏不分。
“不會怎樣的,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精神補品……試着去接受它……掌控它,允許它走進你的世界。”
蘇闵行感受着自己幾乎要破體而出的心跳,熱血翻騰着時刻摧殘着她的理智,好想就這麼永堕黑暗,溺死其中。
“……沒有力氣了,放過我。”
“喊開始的人予取予求,就失去了主動權。”克萊兒抱住她,“不可以做無理的要求,夜還很長,讓我們換一首狂歡曲。”
蘇闵行淚眼模糊,緊緊抱住了克萊兒的脖子,就像在大海中抱住求生的浮木。
“這是……在欺負我嗎?”
克萊兒輕笑不語,隻是堵上了她的唇。
好有意思的人,好有意思的問題,好有意思的一晚。
“下次,帶你去喝藍爵好嗎?”
“很難買得到,今年的發售日期已經……過了。”
“可以買到,我可以,等我們下次再見面,一定帶你喝,好嗎?”
“……好。”
“叫什麼名字?”
“……嗯?”蘇闵行意識模糊,含糊的應了句。
克萊兒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蘇闵行重複了一句,“在這裡,叫我Michelle。”
“嗯,這個名字和你一樣,很美。”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名字,蘇闵行就給了一個鮮為人知的英文名。
這種時候也騰不出心思去追究了。
雨下的更大了,沒有絲毫要停的迹象,克萊兒也是。
伴着雨聲入睡,聽起來是一件很靜逸美妙的事,可蘇闵行早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了,隻記得雨越下越大,半夢半醒間,那人仿佛說要帶她去嘗遍天下美酒。
也許是喝了很多酒的緣故,一覺醒來,對于昨晚的一切,雖然記得,卻也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頭還是有點疼的,她第一次喝醉酒,短短一天很多人生初體驗都嘗過了,卻怎麼好像過了很久了?
蘇闵行掙紮着爬起來接了電話,可她剛接通對面就挂掉了。
【你哥哥下個月初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