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下秋羽墨的命,茗竹辭推算了近萬次才找到這一條讓雙方都活着的果,怎麼能這麼随便的讓一個外來者毀掉。
“咳,他……膽子小。”茗竹辭輕咳了一聲,試圖用眼神逼退不知好歹的謝亦:“恐怕今天是不能招待您了。”
謝亦也能預知未來不假,隻是随機性太強,而且用完就倒。
謝亦對茗竹辭的星賜好奇又羨慕,實在不想輕易放棄這個能夠緩解副作用的機會,腆着個大臉就往上湊。
隻是沒想到對方能這麼快就清醒過來,要不然就能套出所謂星賜的運行原理了,謝亦有些遺憾。
有婦之夫啊,那事情就更好談了。
結了婚的女人一遍都比較心軟,應該會伸出援手幫幫可憐的嗜睡症大學生的……吧?
謝亦失算了。
首先,茗竹辭的老婆是男的。雖然這位“老婆”的确是長發及腰、皮膚白皙且體态纖細的狐狸眼美人,但毫無疑問的……他是個男人。
謝亦沒想到會有人稱呼男性戀人,會用到老婆這個親昵稱呼,畢竟他除了某個不知廉恥的反派以外就沒有其他感情經驗了。
其次就是,茗竹辭不像是個正常人,因為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把自己的老婆拴起來的,像拴着一條狗一樣被約束在房間裡。
他的舌尖被割開形成了蛇信子的形狀,靠近舌根的地方烙着一塊藍色的封印印記。藍紫色的眼睛沒有神采似乎是失明的狀态,但眉宇間仍是透着陰狠,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傷人。
無論是茗竹辭,還是他的老婆都絕非善類。
也不知道茗竹辭看着這麼正直一個人,是怎麼把一匹随時會咬人的狼圈養在身邊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謝亦正啧啧稱奇,便覺背後忽的一涼,轉頭時面上已挂着心虛的笑:“那什麼……我其實隻是順路,你信嗎?”
“麻煩死了。”茗竹辭輕輕地活動着手腕,視線掃過謝亦因緊張緊繃着的身體,有些不太高興地看了一眼屋内,輕歎了一聲:“怎麼所有人都不想讓你活呢,沒了我……你早就解脫了。”
“是不是連你自己都沒想活着呢?”
謝亦知道茗竹辭沒在給他說話,因為屋裡的那個人開始掙紮了起來,努力開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卻隻發出了類似哈氣的氣音。
茗竹辭關上門隔絕了謝亦的視線,周身升起了[反傷]的氣息。
不是哥們,打架開反甲你是想做什麼?!
謝亦剛升起遁走的心思,眼前忽然黑了下去,他很快意識到這并不是做預知夢時的昏迷,雖然不敢輕舉妄動心裡卻慢慢有了底:“李覆舟?”
李覆舟伸手緊緊地摟着謝亦的腰,手執一柄黑色長刀破開了虛空,帶着謝亦回到了他們的世界。
“什麼人你都敢招惹。”李覆舟有些後怕地歎着氣,擰着眉試圖告訴謝亦他的行為很危險,雖然他平時禍害對方的次數多了去了:“謝亦,下次不許偷跑去其他世界,更不許随便跟蹤别人。”
“如果不是被時空亂流卷走了,你以為我願意去其他世界嗎?”謝亦别開眼不去看他,有些心虛的說:“至于跟蹤這個事情……呃,确實有點危險哈。”
李覆舟盯着謝亦開開合合的唇,欺身壓了上去。
謝亦一愣:“……親我幹什麼?”
“想親。”
(另一邊)
茗竹辭回想着剛才的場景,他很确信自己沒有看錯。
謝亦身上的因果線全部是從被劈開的裂縫中探出的,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會不會對他的計劃造成影響,似乎依舊是個未知數。
斬草不除根,真是危險的事情。
“有些失算。”茗竹辭抱住不斷掙紮的愛人,輕聲安撫道:“羽墨,别生氣了……”
秋羽墨安靜了一會,摸索着捧住了茗竹辭的臉,輕輕吻了上去。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