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孟奕桌上的那串關鍵的手機号為線索，警方很快定位到了手機的機主。

醫院裡，警察遞給沈如蓁一張紙，上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下面是文字介紹。

“你認識他嗎?”

沈如蓁望向那張照片，這個男人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看起來就兇神惡煞。

她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但她意識到了警方讓她指認的目的，追問道：“是這個人動的手?”

警察歎息道：“你猜得沒錯，他承認了，從你的汽車被動刹車，到刻意通過幹擾導航引導你去往維修路段，都是他做的。”

“但是，他并不承認和孟奕有任何買兇殺人的交易關系。”

沈如蓁感覺莫名：“可他與我素昧平生，卻做出置我于死地之事，若不是受人指使，說不通吧?”

警察：“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他給的理由是路過法院看到你，覺得不順眼。”

沈如蓁冷笑了一聲：“比起不順眼，我倒甯願相信他是為了替孟奕脫罪才想出了這一番說辭。”

警察又歎了一口氣：“但我們并未找到犯罪嫌疑人與孟奕之間直接的聯系，尤其是指向買兇殺人的證據。”

沈如蓁：“我的當事人說，孟奕有他的電話号碼，而就在那日，孟奕朝那串号碼打過電話，兩人針對買兇殺人這件事有過讨論。”

警察撓着頭，為難道：“那隻是程言女士的一面之辭，手機錄音已經無法複原，無法佐證她所言為真。沈女士，你也是律師，你也知道即使兩個人相識，也不代表其中的一位會去指使另一位買兇殺人。目前，孟奕和犯罪嫌疑人都表示他們僅僅是商業合作關系，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也是如此。”

沈如蓁看向警察的眼睛，輕聲說：“那這個案子就要這樣結案了嗎?盡管它的邏輯鍊錯漏百出。警官，憑你多年敏銳的直覺和對案件細節的調查，你真的認為，這就是全部真相嗎?”

少頃，警察低下頭，又歎了口氣，然後說：“這個案子我暫時不會結案，我會繼續調查。沈女士，如果你有其他的新線索，請務必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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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住了大半個月後，沈如蓁終于被獲準出院了。

在此期間，朝聞道簡直把她的床位當成了固定打卡區，風雨兼程，日日不落。

出院的時候，朝聞道居然還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她的病床。

沈如蓁哪裡猜不到他的心思，催他辦完出院手續後，她舉起長長的醫藥單子，故意長歎了一口氣。

朝聞道不明所以：“怎麼了?”

沈如蓁唉聲歎氣道：“出院後居然有這麼多藥要吃，有的要用熱水沖，有的要用溫水沖，有的要用涼水沖，還有的要用吞服，有的一日一次，有的一日三次，有的一日六次。這可怎麼記得住啊。”

朝聞道一想，确實記不住，沒想到人類的吃藥規則如此複雜。

沈如蓁繼續說道：“而且，我的腦震蕩雖然差不多養好了，但最近時不時覺得頭暈暈的。如果獨自一人生活的話，真擔心做飯和做家務的時候會出現危險啊。”她的臉上一派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