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聽見孟奕打開了門,随後他的聲音響起,帶着疑惑:“請問你們是來……”
警察說:“有人報案你正和離婚訴訟中的妻子在一起,有傷害她的傾向。”
孟奕的疑惑更重了。
他攤開手,無奈地朝警察笑着:“您看,這房間裡哪裡有我的妻子?這裡分明就隻有我一個人。我都沒有見過她,傷害她又從何談起呢?”
兩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在房間裡踱步了幾圈,四處檢查了幾次,确實沒有發現。也并未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孟奕注視着兩位警察一無所獲的樣子,突然開口道:“不過,既然有人報警,我想必然不是空穴來風。警官先生,我想除了報警那人與我開玩笑以外,還有一種更為合理的可能。”
兩位警察同時回過頭,望着孟奕的目光沉沉:“什麼可能?”
孟奕露出了一絲微笑,意有所指地說:“或許,我的妻子正處在某一個我并不知曉的角落呢。”
他朗聲道:“程言,你還不出來嗎?再不出來,我可能就要以報假警為理由指控你的同夥了哦。”
他大跨步地走向陽台的窗簾,一把把窗簾拽到一側:“她或許在這裡。”
窗簾後空無一人。
他迅速走到餐桌前,彎下腰,一把掀開蒙住四周的餐桌布,口中振振有詞道:“她可能在這裡。”
最後,他走到此前開過的衣櫃,再次打開,他并未看向衣櫃裡面,而是面向警察,口中說道:“她也有可能在這裡。”
他聳聳肩,微笑着說:“很遺憾,這三個地方都沒有她的蹤影,但是她依然可能藏在某處,我希望兩位警察能幫助繼續尋找……”
話還未說完,他突然感覺兩位警察的目光有點怪,不,怪異的不是他們看向他的目光,而是,他們似乎并未看向他,而是看向他身邊。
身邊?
孟奕心中猛地一跳,一種驟然的失序感沖上他的心頭,讓他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的頭一點點轉動,當他看到櫃子下層裡蜷縮着的程言時,他愣住了。
但短短幾秒鐘後,他就想好了話術,他對着警察,笑意不改分毫:“我就說嘛,她就隐藏在這個房間,和同夥同謀,等着陷害我。”
可他的真實想法卻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輕松,他意識到,從剛才他的全部表現來看,他的行為有一個難以彌補的漏洞,如果被發現的話……
下一秒,櫃子裡的程言鑽了出來,站直了,望向他,她的臉上并無被揭穿一切的恐懼。
孟奕的心裡則開始恐懼了。
隻見程言淡淡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在哪,那你又如何得知我不在櫃子裡呢?”
兩位警察瞬間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孟奕閉了閉眼,果然,她抓到了這個漏洞。
他靜心凝神了片刻,隻得向警察解釋道:“那是因為在您來之前,我就懷疑過房間被外人進入過,所以提前查看過櫃子。”
但這樣雖然解釋清楚了櫃子的事情,可也說明方才孟奕找妻子的行徑都隻是演戲而已。
見警察望向他的目光仍不友善,孟奕又說道,語氣中帶着苦澀:“就算我不十全十美,可是有她偷溜進我房子為先,又有同夥報假警為後。就算要抓我,也得先把他們抓起來吧。”
兩位警察:“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眼看着兩位警察有些動容,程言立刻道:“我認為我和朋友的做法并無問題。他說我偷溜進他的房子,可是我們尚未離婚,這也是我的家,何談偷偷潛入?而我的朋友的報警行為也隻是對我的關心而已,此前孟奕對我有過暴力行為,正因如此我向法院申請了人身保護令,那麼在我與孟奕可能相遇的時間節點,我朋友擔心我會受到不法侵害,又有什麼錯處?”
兩位警察在一旁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對報警的兩個人警告訓誡一番,大事化小,也就罷了。他們走到門口,對着朝聞道和蘇亞說了幾句,讓他們以後有切實可靠的證據再報案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