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的未來之城多半别有所圖。
這一想法變得更加堅定,酒時躊躇不前的腳步終于有了松動,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對的,那麼接下來就是全力沖刺。
“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很高興和你度過今天,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江原:“......”
他們才吃了一頓飯。
“利用完就扔?”
“不不不,怎麼會呢?”酒時從他溫和的口吻中嗅到了危險:“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太多時間嗎?”
“這是第二次了。”江原笑眯眯地提醒着她的罪過,“達成目的之後就把我撇下,這是你慣用的伎倆?”
第二次?
她還有第一次?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酒時眨眼睛的頻率越來越快,心裡的底氣越來越不足。
“我說過了,今天一天我都空了出來,留給你。”
他手裡還抱着酒時送的花,精緻漂亮,仿佛盛滿了愛意。
江原的清俊的面容在鮮花的映襯下失去了顔色,變得令人生畏:
“我不喜歡計劃被打亂,接下的時間還得辛苦你留下來,陪我度過。”
酒時:“......”
哥們别是個病嬌吧。
偏偏這個時候,手環的震動消息不要命地響起來。
酒時尴尬地捂住手環,理智告訴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分心,但響動的頻率實在有些勾人,她忍不住瞄了一眼。
還是郁聞安。
她隻看到了最後一條消息:對了,你是不是從我這兒拿走了什麼?
一個兩個的,都和催命的一樣,全都趕上這個時候。
江原:“怎麼,又有其他向導找你?”
酒時:“......”
“不是你說的,要交我這個朋友嗎?現在又不要了?”江原江眼底的嘲諷全部抽出來給她看,“這叫我以後怎麼相信你們這些哨兵的話。”
酒時肩上莫名肩負起了哨兵的道德風氣。
“咳咳,怎麼會,青山學院我都還沒參觀夠呢,既然你願意陪我,那我還客氣什麼?”
她也不能一點兒後路不給自己留,參觀就參觀嘛,多半天也不會少塊肉。
郁聞安的消息她隻能抽空亂回:
【拿走了你的心算不算?】
對面一直沒有回,估計是很無語。
走在婉約清新的小路上,江原的心情慢慢好轉,臉上已經看不見任何動過怒的痕迹。
酒時小心翼翼地跟在身邊充當吉祥物,生怕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惹到他。
江原的人緣很好,一路上都有打招呼的人。
“江學長好!”
“江原!”
“哇,這是誰送的花呀~”同學臉上挂着揶揄的表情,目光在酒時和江原之間暧昧打轉。
江原告訴他别瞎說,嘴上的笑容綻得越來越大。
酒時從頭到尾隻是笑,不反駁,也不承認。
沒辦法,她怕她說錯話,今天就回不去天啟了。
**
“我——回——來——了!”
酒時拖着腳步滑進宿舍,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角,仿佛被吸幹了精氣。
什麼時候,應付向導也成了一種負擔,一點兒也不甜蜜。
後腦勺半紮的發尾炸了毛,一根兩根地漂浮在空中,酒時那副僵直的身軀沿着直線拐彎,直挺挺地來到床邊,
她張開雙臂,累壞了,直接往床上一趴。
梆硬的床鋪撞上鼻子,酒時已經沒有力氣痛呼,費盡全身的力氣也就隻是轉了個頭,把臉朝向枕頭的方向。
枕頭底下有她偷偷摸摸藏的方盒子。
入睡前的那一刻,酒時的手伸進枕頭,畫了個大大的弧線。
這一摸,酒時的睡意完全被吓跑了。
她掀開被子,拎起枕頭,床單上什麼都沒有。
盒子去哪兒了?
酒時把被套床單通通翻了個面,失蹤已久的梳子冒了出來,唯獨沒有那塊方盒子。
手裡的被子滑落,酒時站在床沿,徹底呆住了。
三秒後,她兀地轉身,看向對面那張整齊地床鋪。
古洛依不在宿舍,門口的作訓鞋也被穿了出去,如果去訓練了,天黑之前她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鬼使神差的,酒時走向古洛依的床鋪。
宿舍隻有她倆住,如果不再她那裡,就隻能在古洛依那裡了。
她看着那床淺灰色的被子,心裡默念着抱歉,手毫不猶豫地伸了進去。
依舊什麼也沒有摸到。
難不成真的有其他人來過宿舍?
“你在做什麼?”冷淡單調的女聲在酒時背後響起,她彎着的腰明顯僵住。
酒時做賊心虛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準備挂起笑容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