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
食堂不是一般隻貼“粒粒皆辛苦”的标語,什麼時候還貼“保持安靜”的标語了。
但看古洛依一臉認真的表情,她點點頭。
不過下一秒就破功。
“哇~小酒兒,你居然搶到了面!”柏瑞安端着土豆泥往酒時對面一坐,伸出幹淨的筷子就要去搶:“給我嘗嘗,什麼味道的?好吃嗎?和外面的相比咋樣?”
“起開。”酒時一筷子打走他,把自己的碗往身邊移了移,“要吃就早起。”
“我這不是早起了嗎?比昨天還早了半個小時呢。”
“那說明還是不夠早。”
“你就給好兄弟我嘗一口,我不介意你的口水。”
“我介意!”
古洛依:“......”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地消失。
“咚。”
不鏽鋼飯盆重重地落在桌上,魏紫珊在柏瑞安身邊坐下,大力地攪拌土豆泥,發出不容忽視的噪音。
酒時看過去,對上白月光女神那副十分不友善的眼神,眼珠子尴尬地向天花闆轉,然後轉回自己的碗裡。
“你小子,什麼時候和她這麼熟了。”她很小心地從齒縫裡擠出話來,問柏瑞安。
同樣的,他也很小聲地擠:“一直很熟,不然你以為她怎麼會在向哨關系課上幫你。”
魏紫珊盯着光明正大講悄悄話的兩人:“我聽得到。”
“咳咳。”
“咳咳。”
兩人假裝很忙,不約而同地往嘴裡賽了一口食物。
“酒時,聽說你觊觎聞安。”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酒時這下是真咳嗽,她捂着嘴巴,細碎的面條從指縫裡噴出來,洋洋灑灑,全進了柏瑞安的餐盤裡。
柏瑞安:“......”
酒時嗆得滿臉發燙,拿着古洛依遞來的水緩了一會兒,還是緩不過來。
“你聽誰說的?”
“整個白塔都在傳,說昨天有個低級哨兵強迫向導發生關系,那名向導還是白塔一直重視的人,我一猜那個低級哨就是你。”
“小酒兒你,你,你!”柏瑞安捧着心髒,一臉受傷:“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跟我說了,是不是不把我當成好兄弟了。”
“......滾。”謠言都把她傳成什麼樣了,酒時闆着臉:“首先,沒有發生關系,其次,不是強迫!”
“随你。”魏紫珊倒弄着土豆泥,“反正别怪我沒提醒你,看上郁聞安的基本都沒有好下場,你看藍祈跟他都快兩年了,精神圖景爛成那樣,一看就是平時連疏導都沒做過的,你精神海那麼爛,要是真找他就完蛋了,還不如找我呢。”
“之前試過不是沒有用嗎?”
“那是沒準備好,你再給我一次......”
“噓!”古洛依食指抵在唇邊,大力地呼出氣,緊急叫停飯桌上的争論。
剛好,曲舞帶着他的跟班從廊道經過,後面跟着的正是他們談論的話題人物,郁聞安。
桌上的四個人默契地低下頭,往嘴裡塞了一口食物。
當然,柏瑞安沒塞進去。
餘光瞥見一行人走遠,大家立刻坐直身體,繼續讨論:
“這才幾天,郁聞安都和白塔的混熟了。”柏瑞安恍惚地感慨。
能不熟嗎,這可是未來的大祭司。
酒時心裡默默吐槽,但面上不顯,把最後一口面吃完,端着碗起身,往餐盤回收處走。
“哎!小酒兒你等等我。”柏瑞安端着幾乎是滿盆的土豆泥,追了上去。
酒時:“你不吃?”
“都是你的面,我咋吃?”柏瑞安擡了擡餐盤,讓酒時好好看看她的傑作。
她眨眨眼,無辜:“你不是不嫌棄我的口水?”
以彼之話,攻彼之話。
“......滾蛋。”
酒時笑了,同他并肩而走。
遠處,一支黑色隊伍迎面走來,步伐整齊劃一,震得地面顫動。
柏瑞安拉着她往邊上避,目光跟着隊伍的移動。
他們穿着黑色的軟殼防護衣,手肘下夾着黑色頭盔,和白塔哨兵的制服有很大出入。
黑色高牆般的隊伍不斷走近,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息,令人心悸。
這便是擁有吃飯特權的黑甲隊。
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要奔赴染區抓捕活着的異種,任務難度比消滅異種更高。白塔非常重視這支隊伍,在生活保障上不可避免地向他們傾斜,久而久之,這種優待讓他們在白塔内的地位節節攀高。
柏瑞安露出向往的眼神,一路盯着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口。
“回神了。”
“好帥。”
“......還犯花癡呢。”
酒時把剩湯倒掉,在傻掉的人面前打了個響指:“你慢慢回味,我還有加練,這幾天失聯一下,回頭基因測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