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看向另一位穿着哨兵制服的男人,對目前唯一的戰略官點頭表示敬意。
對方溫柔和善,身上沒有一絲架子:“我倒是有個印象深刻的同學,她在訓練場上同蒼鷹對抗,雖然輸了,但也沒有落得下風。”
“酒時?”米洛伸出兩隻手,瘋狂搖擺:“她不行的她不行的,她天賦等級就隻有F,精神屏障脆得不行,三天兩頭要找向導疏導,這不是給白塔添亂嘛?”
“照您這麼說,她在高等級哨兵手下都沒能吃虧,要是加以培養,說不定真能勝任。”
指揮官當真在考慮。
米洛:“?”聯邦這是要變天了?
他嘗試挽救:“其實向導學院的郁聞安也不錯,熟讀戰略戰術,天賦等級更是罕見的3S。”
“此事再議吧。”
指揮官匆匆結束,看樣子沒有一個心儀的。
話題一轉,“祭司大人去哪兒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普通哨兵禀告:“有人看見他和哨兵學院的學生往治療室走了。”
“治療室?”指揮官面色一凜,厲聲:“米洛上将,麻煩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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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向導素最終以失敗告終。
不是郁聞安不願意收回,而是酒時霸着人家的向導素,逮着它吸。
祭司強行分開了兩人,時刻提防着蠢蠢欲動的酒時。
一直聽聞向導會在哨兵精神海中釋放向導素,一方面可以起到安撫鎮定的作用,另一方面也用于建立固定關系。
但還是頭一次聽聞,哨兵能強行扣住自己喜歡的向導素,這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别?
想到剛才信誓旦旦污蔑郁聞安的場景,酒時心虛,但語氣很硬:“我可沒有使什麼歪門邪道啊。”
郁聞安體力不支地坐在台面上,眼神渙散。
“沒事兒,你反正向導素多,不差這一點,就當關心弱勢群體吧。”虧了他的向導素,酒時現在的精神海一片安然。
她突然就不想消除這向導素了。
所以她準備溜之大吉。
治療室的門一開,酒時被眼前的大陣仗吓得後退了半步。
白塔的高層們站成一排,學院的領導們站成一排,站在門的兩側,恭恭敬敬地垂着手,準備迎接。
人生中的高光時刻莫過于此。
白塔最高指揮官、戰略官、首席治療官全部望向她,好奇、探究、不解。
出于禮節,指揮官微微颔首,對她這個小學員略表尊重。
随後,他看向室内,瞳孔猛地一縮,祭司白袍上的血迹刺目驚心,“祭司大人,您受傷了?”
“不打緊。”
指揮官大人泰山般的身軀擠開酒時,繞到郁聞安的另一側,一起攙扶着虛弱的人:“您同我一塊外出卻受了傷,我要如何向聯邦親王交代?”
一副準備問責的架勢。
酒時後背生寒,抱着門框裝死。
祭司在白塔的地位特殊,掉根頭發都要禀報聯邦親王,如今在天啟學院吐了血,說不定明天學院就要倒閉了。
祭司局促地拉住帽檐,“是我看這個孩子精神力有異常,所以才......”
“祭司大人。”指揮官強調一遍,“您是白塔的福祉,承蒙上天的恩澤,一舉一動都事關聯邦的安危,未經許可不可與外人有所往來,您怎可和學生來治療室?”
犀利的視線掃過酒時,頓時,如芒刺背。
“這位同學,私自與白塔祭司見面,按照白塔的律令,可是要從嚴處罰的。”
又一口大鍋從天而降,酒時滿臉問号。
這又是整哪一出?
米洛跳出來,劈頭蓋臉朝她一頓罵:“你這同學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祭司大人豈是你可以接觸的!”
酒時:“......”
幾個小時不見,稱呼都變生疏了。
反觀另一位當事人,翩然高貴、自帶清冷出塵之感,不卑不亢地解釋:“指揮官大人,祭司大人受傷是由于精神治療過程中出現了排異反應,我們并無任何逾越之舉。”
指揮官掠過那張波瀾不驚的青澀臉龐,眼中的暗色愈發深厚,“米洛上将,你也是白塔的老将了,難道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明白嗎?”
“怎,怎麼會?”這回似乎是真救不了。
祭司沉肩,“這次是我的失職,和這兩個孩子沒什麼關系,指揮官大人,放過他們吧,算我......求您。”
能讓高高在上的祭司說出“求”,恐怕也就隻有這個叫郁聞安的學生。
“既然祭司大人求情。”指揮官冷笑一聲,忽然柔聲,對米洛說:“看在祭司大人的份兒上,米洛上将,就按照學院的規定處罰,給白塔一個交代。”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