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疑惑,“王爺,要不找個由頭将王妃請回來?”
“不急,由她去。”傅雲羨伫立在窗前,視線不遠處,能看到大理寺的雲中閣。
自此後,時鸢神探的名頭便傳了出去,寺丞跟寺正人前點頭哈腰,人後咬牙切齒地咒罵。
時鸢雖貴為王妃,強龍難壓地頭蛇。
吃馊飯,被闖進府的瘋子扔臭雞蛋,這些時鸢都能對付,想變着法的讓她知難而退?
時鸢登時來了興緻,那就陪他們玩玩。
直至他們找來邪術在她院裡裝神弄鬼時,時鸢徹底煩了。
“時鸢,交給我吧。”嫁衣女鬼迫不及待地要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豬。
夢靥了一夜,寺丞待天剛亮,就頂着一對黑眼圈命人到時鸢的院裡将不知何處搬來的臭缸跟祭壇撤走。
左右寺正見他這般狼狽,想起那日寺丞将他倆訓得體無完膚就頓覺出了口氣。
“兩個寺正不及一個柔弱王妃?天大的笑話!我看他才是笑話哈哈。”二人說完相視一笑。
隔牆的寺丞聽到這如噎屎般難受,「看我日後怎麼收拾你們。」
這一日,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時鸢未曾想着這幾人這麼不經磨,趁着時機好好将案宗閣的卷宗給探個遍才是。
明日大理寺卿當家的回了,定是沒這幾個草包好對付,趁他南下回府前,得多幹點事。
消停不到半日,寺正就不知死活地推開了案閣的門。
聽聞王妃入了案閣,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擰成一條繩上的螞蚱。
見到王妃踩着鼓凳找出禁宗時,楊察登時惶恐,魏大人如今在已在歸程的路途,今日便能趕回府,可别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啥亂子。
楊察忙躬身行禮,“見過王妃,王妃要取什麼命府内的小厮們取了便是,莫要行這等危險之事。”說完便給張林使了眼色。
張林會意,疾步上前欲将其攙扶下,還未待他湊近,時鸢托舉着木匣子三兩下躍下鼓凳,巧妙避開他要搶奪匣子的雙手。
“這大理寺上上下下都是大爺,我可使喚不動。”
“王妃快别拿我們幾個打趣了,擔不起呀。” 楊察一臉愁苦,“魏大人囑咐過,卷宗閣未公開的密卷未經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可擅自翻閱。”
“為何?” 時鸢說着便用袖子拂去木匣上的灰塵。
“憑你未經我的允許。”
魏長風不知何時到了案閣門口,大手一揮斥出鐵扇掠走時鸢手裡的木匣。
時鸢一驚,好身手。
楊察及大理寺衆人見魏大人已回府,旋即紛紛跪下,“恭迎魏大人回府。”
魏大人托舉着木匣徑直走到案桌前,将桌上混亂疊放的卷宗一一疊好,“王妃可有看出端倪?” 好似沒看到時鸢般自顧自地整理。
楊察這才注意到案桌上亂成一團的各個卷宗,甚至有些邊角還浸了墨。他餘光偷偷瞥了眼魏長風,不敢想他發火的樣子。
魏大人是出了名的潔癖怪,眼下王妃将卷宗弄的這般髒亂,他應是因着王妃的身份也不能怎樣。
“既入了大理寺,便得按這的規矩行事,” 魏長風将沾了點墨的卷宗小心拾起,“若想再入這卷宗閣,進來時何模樣,出去前便恢複何樣,如何?”
魏長風這時才冷眼看向這個眼前這個目無章法,恃錢權而驕縱的女人。
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子不同,眼前這個,野心勃勃。
「時鸢,這,這魏大人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不過一般。」柳仙語氣輕佻,但眼睛卻從未從他的身上移開過。
自是英氣,眉眼透着一股老謀深算的心機勁。
這麼一比,還是傅雲羨更讨喜。
一張溫潤如玉随時鸢而陰晴的稚臉。
白嫩了些,藏不住事。
“你就是魏長風?” 時鸢見來者不善,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正是。”
“本王妃奉命入大理寺助你查案,你若有難處,直說便是。” 時鸢想着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還是先道明來意。
“難處?” 魏長風冷哼一聲,旋即轉身離開,行至門口忽又頓住,眸光一凜,提醒道,“王妃還是自求多福吧,這大理寺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脾氣古怪,不是善茬。」嫁衣女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喃喃道。
時鸢無意去揣測對方是何意圖,她隻關心吳村。
好在這卷宗在被姓魏的收走前找到了,奇怪的是,隻要她觸到的卷宗,所有前因原委便在她面前無處遁形。
唯獨吳村這個,卷宗寥寥幾個地名以及人名而已,其他毫無頭緒。
入宮前一夜,她無意闖進吳村,才知曉這吳村竟如同鬼域般陰冷可怖。
吳村兩個字出現在大理寺,意料之内。
憑借着某種還未成熟的感知力,她知道這個吳村不僅僅是讓她提升靈力這麼簡單。
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牽引着她往一些未知的領域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