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天空閑時間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去兼職的路上,哪有時間認識什麼野男人。
“你怎麼知道?”夏油傑反而來了興趣,挑了挑眉道:“不如說出來聽聽,萬一我還真認識呢?”
“都說了不可……”
“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學校,同一個時間點,既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哦對,還有每天都去兼職,作息時間也類似……”
正饒有興緻盯着他們互怼的家入硝子,聽到這裡來了精神,她扳着手指頭數了數兩人口中的那些相似點,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這麼多巧合撞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說得是同一個人呢?”
“怎麼可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夏油傑就矢口否決,“她可不是顔控,絕對不會因為人家臉好看,就答應告白,而且……”
瞥了眼身邊坐沒坐相,沒個正形的白毛,他嗤笑了聲,“就悟這個性格,她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和對方扯上關系?”
神無月千夜看似好說話,其實邊界感很強,而且超級讨厭麻煩。
很不巧,五條悟這個總是以自我為中心,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會顧及他人想法的家夥,恰恰是她最不擅長應對的類型。
偏偏隻要不是出自惡意,又不涉及原則問題,神無月千夜一般很難拒絕别人。但領地被入侵的感覺又會讓她感到不适,所以一旦遇到這種類型,她一般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顔控怎麼了?”
被從頭到腳批評了一頓的五條悟内心超級不爽,他冷哼了聲,“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拒絕老子這張偉大的臉?被吸引不是很正常嗎?至于性格……”
他忽然捧住臉,扭了扭身子,夾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昨天我女朋友才誇過我可愛呢,她超喜歡我的。”
“哕——”
夏油傑别過腦袋幹嘔了聲。
原本因為家入硝子的玩笑話而心生不爽的少年,立刻沒了計較的心思,一臉嫌棄地推了推他,“去去去,你不是要去找你女朋友嗎?趕緊走,别在這裡惡心人。”
“哦呀?傑,你這是在嫉妒我嗎?嫉妒我有人喜歡,而你沒有。”
夏油傑聞言額角青筋直跳,深吸了口氣,捏着拳頭就朝他錘了過去,“滾——”
“噫~這就是來自單身狗的怨念嗎?可怕~可怕~”
“……”
-
正值午時。
臨近放學的最後一堂課,學生漸漸不安分起來,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挂在牆上的時鐘。
察覺到這一點的老師,又好氣又好笑,将這節課的重點講完後,索性宣布自習。
神無月千夜伏在桌上,專心緻志地背着英語單詞。
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月考了,數學她已經不指望了,為了不讓成績太難看,隻能在其他科目上拼命找補。
就在她心無旁骛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開始她并沒在意,直到早川裡奈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千夜,快看,外面有個超級帥的大帥哥。”她雙眼發亮,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神無月千夜對帥哥不感興趣,但架不住對方不罷休,抓着她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搖晃。
最後隻能擡起頭,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們的教室在二樓,千夜又剛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轉頭就能看到教學樓旁的那棵老槐樹。
午時陽光正烈,繁茂的枝葉都被烤得蔫頭蔫腦。
白發藍眼的少年坐在樹枝上,神色淡漠,姿态散漫随意。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恍若遊離人間的神明。
看着這道熟悉的身影,神無月千夜神色猛然一怔。
不等她回神,察覺到她視線的少年,原本淡漠的眉眼盈上了笑意,那種非人的疏離感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他擡起手,笑容燦爛的朝她揮了揮。
神無月千夜瞳孔一縮,幾乎條件反射站起了身。
她動作太大,正坐在講台上低頭看書的老師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神無月同學?”
“抱歉,老師,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一趟醫務室。”
千夜不常說謊,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好在她雖然成績不理想,但平時遵紀守法,從不遲到早退,上課好好聽講,老師交代的作業也會認真完成,在各科老師那裡的信譽都很不錯。
果然,講台上的老師聽了她的話後,并沒有懷疑,反而目光關切地詢問,“嚴重嗎?需要讓人送你過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那你注意點,有事記得及時通知老師。”
應付完老師,神無月千夜在同桌擠眉弄眼的目光中,癱着臉沖出了教室。
……
還不到放學的時間,天台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影。
五條悟坐在欄杆上,無聊地晃着腿,他默默在心裡數着數,直到數到一千的時候,終于等到了姗姗來遲的某人。
“好慢啊,千夜~”
他拖長了嗓音抱怨,邊說邊身手靈活的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天台沒有遮擋物,神無月千夜不敢接觸陽光,隻能微微擡高了傘面,仰頭看他。
“你說呢?”他挑眉。
“……”
神無月千夜沉默不語,她又不會未蔔先知,怎麼可能知道?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五條悟冷哼了聲,報複性扯了扯她的臉頰,“你該不會忘了吧?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我說——你是笨蛋嗎?”五條悟氣笑了,“難道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
千夜聞言更懵了。
她正要開口詢問,就見眼前的少年忽然輕歎了聲,俯身湊到她臉前,一字一頓道:“身為男朋友想見自己的女朋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