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曜這是什麼意思？是拿着他跟誰比？褚松然？還是那些他素未謀面的Omega……

比方說，今天在通訊的期間霍明曜是做什麼？

他忍住了去剖析這些問題的沖動，直視着霍明曜，“為什麼不讓我出門？”

沉默了幾秒鐘，霍明曜換了個姿勢，将遲星遠整個人擁入懷裡，捏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玩着。

“待在家裡不好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妙。

“好，但也不好，待在家裡久了有時候太無聊了，想出去走走。”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待在這裡會比較安全。”

遲星遠一怔愣，心想難道有人要害他？那麼借他之手對江黎下手是為了什麼？

把他趕出帝星研究院？之後呢？找機會對他下手？

種種難以置信的猜疑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最後呈現出兩個字——荒謬！

如果真的是沖他來的，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就算是忌憚霍明曜，但也沒多少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腦袋一團亂糟糟的，遲星遠的反應也變得緩慢，就連自己的手指被霍明曜含住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指尖被舌頭舔了幾下，他猛地一個激靈，倒吸了一口氣。

想要抽出來，卻被緊緊地攥住了。

遲星遠看着眼前自己的指尖沾着對方的津液，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澀.情。

明明他們之間發生的關系比這還要更加激烈的多，但這一刻這種溫情般的酸澀前奏卻讓遲星遠的耳根變得通紅，連心跳都跟着加快了節奏。

隐隐地像是在期待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樣，遲星遠在霍明曜的懷裡掙了幾下。

“别亂動。”霍明曜聲音略微低啞地命令道。

天生上位者的命令一下，遲星遠有種本能地遵循。

“你打給我，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就隻是想問我這件事？”

“我……”

“我們多少天沒見了？”

“十一天八個小時。”

遲星遠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和思考就脫口而出。

如果放在以前，其實他也沒有數過日子，他和霍明曜的見面純粹是看對方的心情，他從不會掰着手指數見面的次數。

但結婚之後，從開始聚少離多的時候開始，遲星遠開始記下他和霍明曜見面，能待在一塊的時間，似乎也沒有比結婚之前多了多少。

霍明曜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好像是給他獎勵般親了幾下。

遲星遠沒有躲，就着被親的姿勢回吻着。

滿屋是兩股信息素在空氣中碰撞，糾纏，交織，最後慢慢地相容。

折騰到不知幾點，遲星遠一覺睡到午間。

被停職的這段時間，他幾乎還是按照習慣的作息時間，平時的工作時間他就待在是實驗室裡，午間的時間比較長，他就去露台那曬曬太陽，放空心思，下午繼續或者看書。

晚上的時間他基本用在畫畫上，但實際上這十來天他還怎麼創作，經常提筆就不知道要畫什麼，或者畫了不到一半就停筆了。

尤森先生贈送給他的畫被他挂在了書房裡。

他這幾日經常面對着這幅畫思考，他會想起那一天霍明曜對他說的話。

“如果沒有生機，那就創造生機吧。”

然後帶着亂成一團糟的大腦昏昏沉沉地睡去。

就這樣日複一日地過了十天，直到今天破天荒地晚起了。

霍明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等遲星遠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對方穿戴整齊，俨然一副要出去的模樣。

見遲星遠醒來，霍明曜朝他微微一笑，特别囑咐，“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語畢，他就轉身要離開。

遲星遠眼疾手快，突然伸手抓住了霍明曜的衣角，開口的聲音嘶啞到他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

“别走——”

霍明曜怔住，他的衣角被扯住，其實那力道很輕，他随意動一下就能随便抽離。

他轉身過來，隻見遲星遠的眼中還有未消散的疲倦，挽留自己的時候表情上大概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脆弱感，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找尋安全一樣，向自己靠攏過來。

那模樣不能算是對他撒嬌，但明顯是平時遲星遠絕對不會輕易這樣展現出來的模樣。

脆弱又惹人憐愛。

霍明曜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遲星遠的腦袋。

撫慰般地放柔了聲音，“乖，我今晚回來。”

明明他比遲星遠年紀小，但其實更多時候，霍明曜是情感的主導者，是理性者，主宰他們之間的關系。

遲星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剛會突然那樣做，幾乎完全超出了他自己預料，

在霍明曜離開的半小時後，他還保持着躺在床上的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他确認了一件事，長期一個人被關在一個地方會逐漸失去某種安全感。

像是溺水之人，一旦抓住了什麼，就拼命地想攥緊，害怕再次往下沉。

遲星遠對着天花闆呢喃，“霍明曜，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