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星遠靜默了一會兒,避重就輕,反倒是安慰藍折說,“沒事的,少了我這個研究項目也能正常運作。”
“不,不一樣!”藍折鬼哭狼嚎一會兒,居然還記得繞回來,“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很想知道。”遲星遠輕聲地回應。
最後在遲星遠告訴藍折不用擔心他,等結果作為結尾下,藍折才勉強地挂斷了通訊。
與此同時的軍方高級病房裡。
江黎正面無表情地拿着鏡子看着右側的臉,臉上敷完了藥,為了避免病人觸碰導緻感染,上面用紗布綁着。
漂亮的Omega很可能會因為這些傷痕破壞了原本美麗的容貌。
“值得嗎?”
病房裡還有一個人站着,正是褚松然。
“對我來說值得,對你來說就不知道了。”
褚松然抱壁站着,興師問罪道,“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計劃?”
江黎把鏡子放下,慢慢朝褚松然看去,眼神無比的平靜,“别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系,我有随時改變計劃的權利,你也有随時退出我們合作的權利。”
褚松然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對于江黎這個突然的改變的計劃難以置信,看着那張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臉纏着紗布,很可能會留下傷痕。
能對自己這麼狠的Omega,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出于某種心理,他對江黎的做法評價道,“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真的值得嗎?”
“值得,你根本不了解他。”
他這個代指遲星遠。
褚松然确實不了解,當然更加無法理解江黎這種自殘般的行為。
“瘋子。”
褚松然扔下兩個字就離開了。
空蕩的病房裡,江黎笑了起來,确實像個瘋子,他想。
遲星遠再見到霍明曜是事發的三天之後,停職之後,他一直住在他和霍明曜結婚後的住所中,這裡偏遠,環境清幽,更重要的這裡還有一間雖然簡單但還能進行研究植物的實驗室。
慶幸還有這麼一個角落屬于自己。
實驗室的門自動打開,霍明曜穿着黑色軍服,倚靠在門上,聲音不鹹不淡地問道,“遇到事就隻會躲起來嗎?”
遲星遠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慢慢地轉過頭,對上霍明曜那冷淡的神情。
霍明曜沒說錯,從小到大,他好像是遇到事情就隻會躲起來自己一個人承受,慢慢地療傷,傷口愈合了再走出去。
“是。”
理直氣壯的回答。
“為什麼要那麼做?”
遲星遠抿了抿唇,眉心緊蹙地問道,“你覺得我會那麼做?”
換來了對方的一聲輕笑,霍明曜說,“我覺得你會不會做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你會,還是不會都對目前的事情結果沒有影響。”
“嗯。”遲星遠應道。
霍明曜沒說錯,現在“罪證确鑿”的證據之下,再沒有其他新證據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之前,就算是霍明曜,還是江穆站出來說相信他也無法改變任何結果的。
“失落嗎?”
“沒有。”
“待在家裡三天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嗎?”
“什麼?”
霍明曜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坐在椅子上的他。
遲星遠不由自由地擡頭看他。
霍明曜誘導着他,“你為什麼會跟江黎去供養室?”
“那天他邀請了我,我想很久沒去了就跟着去。”
這句回答遲星遠在被審訊的那天也說了,但是無法起任何作用,無論是他主動邀請江黎,還是江黎邀請他去的供養室,都不足以成為動機。
“所以你有機會拒絕,但你卻沒有,對吧?”
“是。”
如果他當時跟平時一樣毅然地拒絕了,就沒有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惜沒有後悔藥吃。
“案發之後,監控下是你出手傷人,而且傷人的利器也是最後出現在你手上,但你聲稱自己不記得為什麼會這麼做。”
霍明曜邊說邊俯身撈起他的手,手掌心上赫然是剛剛愈合沒兩天的深深淺淺的傷口。
突然話鋒一轉,“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