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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涓涓流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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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流第一次見到枕槐安,是在入學報到的廣場上,對方一個人拖着行李,往宿舍樓的方向走。能一眼在茫茫人海中看見一個人,到不是枕槐安穿得有多顯眼,主要是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對奚流的胃口了,就是劉海有點長,看不太清眼睛。

聽見樂了了喊自己,回過神來之後,奚流突然覺得,他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在大馬路上找陌生人要微信了,他現在也想。但是想歸想,他也就是想想。

他家就在本地,開車過來幾十分鐘的事兒,樂了了幹脆不管用不用得上,看見什麼帶什麼,整整塞了兩個行李箱一個旅行包,外加一個電腦包一個雙肩包一個挎包。然後得到了宿管大爺的一句:“男生宿舍姐姐不能進,媽媽也不行。”

小媽的關愛瞬間有了重量,奚流一個人,身上前後左右挂着四個包,手上還得拖着兩個行李箱,一階一階往六樓爬的時候,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不是個女的。不過等他打開宿舍門,立馬就不痛恨了。

一天之内不可能遇到兩個完美長在他審美點上的人,所以現在門口這個正在擦櫃子的就是剛才那個小帥哥。

枕槐安的床位正對着門口,還是門開的那邊,瞥見奚流站在門口不動以為是自己擋路,小聲說了句抱歉,往裡挪了挪。

此時奚流腦子裡隻有一句話:我靠,聲音也這麼好聽?

寝室一共四個人,奚流的床位靠窗,和枕槐安是斜對角,另外兩人還沒來,他東西往屋子裡側一堆,也礙不着枕槐安。空出手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家要微信,說是要建個宿舍群。

枕槐安輕輕嗯了一聲,掃了碼發了好友申請就繼續幹自己的活。

薰風初入弦。

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奚流看着他的昵稱,突然感覺有點喜歡這句詩。

“你叫什麼名字啊?”奚流跟他搭話,問完想起來還沒自報家門,晃了晃手機,示意他看自己的微信昵稱,“我就叫奚流,隻不過奚字沒有三點水。”

“枕槐安。”對方回答他,聲音仍舊不大,平平淡淡的,回答簡潔得像高中查衛生時的垃圾桶,一點多餘的東西沒有,不知道是不想理他還是單純不愛說話,奚流自動将其劃為後者。

“枕?”他先在心裡感歎了一番這人怎麼連名字都這麼好聽,手上慢吞吞地從箱子裡往外拿東西,想了半天沒想到這個音的姓氏有什麼,問枕槐安,“哪個枕啊?”

“枕頭的枕。”枕槐安說。

“還有這個姓啊?好少見。”奚流說着,枕槐安不回話,他就自己接着說,“你是哪裡人?我本地的,要不要給你推薦點好玩好吃的地兒啊?”

“望河。”枕槐安說,“不用了,謝謝。”

還挺禮貌的。奚流心想。

“那不就在旁邊,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嗎?一會……”奚流剛想發起約飯邀請,電話響了,也幸虧響了。看漂亮帥哥看得太入迷,差點忘了他親愛的媽媽們還在樓下等着他收拾完一起去吃飯呢。

電話哪頭,樂了了說自己餓了,限他二十分鐘之内帶着多餘的空箱子空包下來。奚流心裡暗暗抱怨了句,默念着大學四年有的是時間不差這會兒,麻溜兒擦了桌面,把旅行包和其中一個行李箱裡的東西全拿出來堆在上面,把空包塞在空箱子裡,拎着跑下樓了。臨走前還沒忘了和枕槐安說句晚點見。

等他回來的時候,枕槐安的床位早就收拾整潔,支起了床簾。另外兩個室友也都到了,正互幫互助着一塊搭床簾架子。

奚流和他們打了招呼,互相加上微信,簡單聊了幾句,得知枕槐安出去了,才開始收拾自己的床位。另外倆人一個叫柳木岑,和奚流一樣是本地人,另一個叫容褚之,是南方人,其實前兩天就來了,隻不過父母說想要順便旅個遊,一直住在旅館裡沒過來。三人都不是什麼很内向的性格,一起收拾,互相幫忙遞個東西什麼的,很快便聊起來,直到枕槐安回來時,他們這邊還聊得熱火朝天。

十一點的門禁,都十點多了他才回來,回來就捧着本書看,别人跟他說話他就回一句,不找他就不出音兒,跟屋裡沒他這人一樣,到十二點就收拾收拾洗洗睡覺。這天晚上,603寝室有了第一個小群,是除了枕槐安以外的另外三人。

柳木岑:沒考好淪落到咱這心情不太好的大學霸?

容褚之:重本還叫沒考好啊?

柳木岑:每個人标準不一樣吧。用不用安慰一下啊?

奚流:歇會兒吧,可能人家就是内向不愛說話,就算真是,你現在安慰那不是捅人心窩子嗎。

柳木岑:也是。

就這麼,在枕槐安本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三位熱心室友悄悄将他歸為了需要關照的人。

大一開學先是幾天純屬浪費時間的新生入學教育講座,再是軍訓。講座枕槐安基本都是簽了到就走,軍訓下午五六點散了之後,大家都累得要死,他也不回寝室,依舊是天天卡着門禁回來,就連中途的休息時間也要拿着個小本看,奚流湊過去瞧過,好像是日語單詞本。

一次兩次可能是出去玩,天天十點多回來拿肯定是有事兒,可他甚至都不是本地人,總不能是花一個多小時坐車去高鐵站回家,急火火吃個晚飯再回來吧。

對此,奚流選擇直接問。

枕槐安雖然成天陰沉沉的,也從不主動和他們說話,但隻要是問他了,他都會給回應。

得到答案後,603關愛室友小分隊眼中的枕槐安從高考失利的學霸,變成了家庭條件不好靠讀書改變命運的學霸。畢竟如果不是家裡實在困難,正常人都不會提前找好兼職,在報到當天就開始打工。

第不知道多少次婉拒想要請他吃飯的奚流,謝絕想要投喂他小零食的容褚之,敷衍說其實咱們學校也很好了的柳木岑之後,枕槐安終于猜到了點什麼。試探着向他的三位熱心室友傳達了自己隻是想找點事幹,也沒有高考失利心情不好之後,其中兩個果然消停了不少。

如果說柳木岑和容褚之是出于對室友的關心,那奚流大概就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一開始是覺得難得遇上個小帥哥,天天沉着個臉可惜,後來看多了枕槐安那不要命似的的作息安排,可能多了點怕他哪天突然猝死在宿舍的心理,但更多的,可能是他閑得沒事兒幹吧。

他倒也不幹别的,就是天天跟着枕槐安一起上下課,座位坐他旁邊,在枕槐安不趕着去打工的時候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飯,找到機會就跟他聊天,隻不過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兩個月下來,奚流找到了兩個規律。

一是枕槐安一直會讓自己有事幹,但這個事是什麼都可以。如果是枕槐安一個人吃飯,他就會找點什麼東西看,但如果是和奚流一起,奚流一直拉着他聊天,他就會專心吃飯,順便聽奚流說什麼。

二是枕槐安這好像營養不良的身材可能真是營養不良,到不是因為别的什麼,純屬是他自己挑食挑的。奚流觀察了他一個月,他盤子裡永遠就是那幾樣,幾乎不會出現土豆以外的蔬菜,出現了也會被他挑出來放在一旁不吃,而土豆幾乎都是以炸土豆的姿态出現在他的盤子裡。

終于,再一次看着他把烤肉飯裡的除了雞蛋清以外的全部配菜都挑到一堆之後,奚流忍不住問:“你都不吃什麼啊?”

枕槐安頓了幾秒,說:“不清楚。”

“不清楚?”奚流疑惑,自己不吃什麼為什麼會不清楚。以為是他不想說,剛準備把這話題翻篇,就聽到枕槐安向他解釋。

“太多了,我記不清。”

“那大概呢?想到什麼說什麼。”奚流追問。于是,他聽到了認識這麼久以來枕槐安跟他說的最長的一段話,并在震驚于他能健康地長這麼大的同時,頭一次聽說,原來有人連白開水都不喝。

從那天之後,奚流一有機會就約枕槐安出去吃飯,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樣,每次點的菜的類型也都不一樣,每次就那麼盯着枕槐安吃什麼。終于,被他直勾勾盯着吃了十來頓飯後奚流收獲了枕槐安一個壓着不耐煩的表情和一句語氣不算很好的:“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通常情況下,把人惹毛了,歉意也好,尴尬也好,總之不會有什麼正面的情緒,之後也都會收斂些。但奚流明顯不是那個通常情況,他恨不得把剛才那段錄下來,放個煙花慶祝一下。會不耐煩總比整天頂着張死人臉好,于是奚流對枕槐安展開了新一輪攻勢——犯賤。

開學後的第四個月,柳木岑和容褚之終于徹底放心,枕槐安他真的就隻是想找點事情做。

基本上,隻要是奚流約他,他就會答應,哪怕和兼職的時間撞了,能請假的話也都會請假。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答應奚流就一直纏着他,但也可以确定兼職這件事本身對他來說并不算重要了。

開學後的第四個月,在奚流堅持不懈的犯賤下,枕槐安已經會給他甩臉子了,甚至偶爾文明地罵他一兩句。對此,容褚之評價:“奚流你像那個纏着人陰魂不散的變态抖m。”

某天晚上,要簽個什麼安全承諾書,奚流站在枕槐安身旁,看着他寫下自己的名字,突然說:“我以後叫你小樹好不好?”

這話一出,連對面的柳木岑眉毛都抽了抽,枕槐安幅度不大地翻了個白眼,隻當他又是在犯賤,不理他。奚流卻接着說:“你看啊,你名字裡本來就有個槐樹的槐,姓氏裡也有個木,多合适啊。”

旁邊名字裡帶木姓氏還是柳樹的柳的某人這下不是眉毛抽了,是想敲開他腦殼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了。

枕槐安點了點紙上柳木岑的名字。

奚流卻說:“懂了,外号要大家一起起,那柳木岑叫山今,容褚之叫芝士,還差個我,小樹給我起一個呗?”

反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他樂意喊也就讓他喊了,但将近一個學期下來,枕槐安已經不是開學時的那個枕槐安了,他說:“沙包。”

“沙包?”

奚流沒反應過來,還是旁邊的容褚之替他翻譯。

“他的意思是看見你就想打。”

十二下旬,天氣已經很冷了,宿舍暖氣給得足,在關着門窗在屋裡想穿半袖都行。枕槐安手機上來了個電話,奚流看着他就穿一身薄睡衣往陽台走,拉住人,看看另外兩個室友,說:“别出去了,又沒人睡覺。”

他們這門隔音效果完全為0,之前打電話都自覺出去其實也就是出于禮貌走個形式,要是真有人在休息,一般都會去樓梯那邊打。

枕槐安沒客套,坐回去按了接聽。他聲音不大,回的話也不多,除了一句“看宿舍能住到什麼時候”和一句“不想回去。”,剩下全是“嗯。”

“放假不想回家?”奚流猜着問他。

“嗯。”

“那你來我家呗,我一個人住。”奚流說着,抹了抹不可能存在的眼淚,“都沒人陪我吃飯,寂寞啊!”

他最近犯賤犯得有點多,枕槐安差不多免疫了,沒理他,奚流就當是默認同意了。

除了奚流自己,誰都以為他當時是純犯賤,以至于考完最後一科,奚流喊枕槐安收拾東西跟自己走的時候,柳木岑和容褚之眼瞪得比枕槐安還大。

意料之外地,枕槐安答應了。

意料之外地,送容褚之去校門口地鐵站的柳木岑沒直接回家,而是趁着枕槐安收拾東西的時間,把奚流喊出來說話。

他東扯西扯地繞了一大圈,就為了問奚流對同性戀的看法。

一個有倆媽媽,且小媽比自己就大十來歲的人,對同性戀的看法,那自然是和人會呼吸一樣平常。甚至還覺得柳木岑繞這麼大一圈是沒話找話。

但下一個問題出來他就不那麼淡定了。柳木岑說:“實話跟你說吧,我喜歡男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怎麼樣。你也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枕槐安?”

奚流當時的第一反應,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而是不知道。

對方臉長得确實是對他胃口,他也确實成天上趕着想跟人拉進關系,但真的就隻是拉進朋友之間的關系,沒别的心思。至少目前還沒有。

但要說他真的對枕槐安完全沒有那種喜歡吧,好像也不是。

想不明白,那幹脆就不想了,反正不談戀愛又不會怎麼樣,什麼時候想明白了,确實喜歡,那到時候再談也不遲。不過眼下得回柳木岑的話。

柳木岑的話。

不是,他前半句說的什麼來着?

“等會兒,你喜歡男的?你看上枕槐安了?”

大學生涯的第一個學期,以柳木岑的一句:“你他媽有病吧?”為結尾,畫下句号。

奚流成功帶着枕槐安回了自己家,并成功收獲了枕槐安震驚的反應。

對此,奚流拍拍胸脯,說:“本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會投胎,有個多金的好媽,還不快抱緊我這個間接的大腿?”

這房子是專門買給他的,就他一個人住,隻不過奚流為了纏着枕槐安,幾乎都住在宿舍,這裡其實空了好幾個月了。

屋子裡很整潔,也沒什麼灰塵,冰箱裡也有些新鮮的食材,明顯是有人提前來收拾過。奚流給枕槐安指了次卧,自己看看冰箱,根據一個學期下來的經驗,報了兩個菜名,問枕槐安吃不吃,枕槐安說都可以。

某人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已經對枕槐安了如指掌,美滋滋做完飯,端上去才發現純屬是人家把他當外人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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