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合冰手指摸上腰間,他腰上捆了一把軟劍,兩人做好了發力的準備,老者卻突然恢複了面容,和藹一笑:“兩位小友莫緊張,我隻是看你們似乎不太放松,逗弄一二,以便緩和一下氣氛。”
緩和?
這不是人,連腦子都和人類不一樣啊。
雖然老者這麼說了,但李經略還是未有放松,萬一是這奸詐的老鬼耍他們玩呢。
老者招招手:“兩位小友可别傷了我,老朽可是個老鬼了,眼看着就要去投胎了,落得個魂飛魄散可不美。”
李經略身周隐隐有焰火跳動,他道:“沒有,老人家,我們怎麼會毆打老人呢。”
燕合冰手放在劍柄的位置:“對,老人家,我們還不至于做這樣的事,家父常教導,要愛護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兩位小友這幅模樣可真不像。”
他起身,突然咦了一聲,看了李經略幾眼,面色大變:“老白,老白!”
他突然這樣大喊,李經略警惕,眼底燃起火焰,正想控制火焰攻擊這老鬼,遠處有雄厚的男聲響起。
“來了!”
一個四五十左右的男子從原本無人的戲台上跳下,穿着黑衣,說話帶着些唱戲的調子,他道:“岑老頭,何事?”
岑老頭激動道:“老白,你這次可發達了。”
“哦?怎麼說,不就來了兩個活人看我的戲嗎?”
岑老頭搖頭:“這兩位,可不是普通的活人。老白你可眼拙了,不如再望望。”
老白打量幾眼,搖頭:“望不出。”
岑老頭對着李經略道:“三,咳咳,小公子,可否讓他看看你那火。”
這是什麼要求?但是細想兩人這意思,像是知道他的身份,不對,是前世的身份,好像他剛認識這個青年男人,也不是簡單身份。
紅裡泛着黑色的火在他掌心燃起,形狀像是一朵臉,老白驚駭,與岑老頭嘀嘀咕咕。
“錯不了,錯不了,絕對是那位。”
“沒想到我的戲竟引來了這樣一位貴客,師門無憾了!”
“喂,你們嘀嘀咕咕什麼?”李經略挑眉:“你們認識我?”
岑老頭與老白對視一眼:“不認識,不認識。”
“少來,你們這反應騙鬼啊!快告訴我。”
岑老頭咳嗽幾聲,有些怕:“小公子可别為難我們了,上頭那位可下了禁令,不可說不可說。”
“上頭那位?哪位?”
岑老頭不敢說,他手指指着天空,這意思是天上的。
天上的,那就是神仙了?
看老者抖抖瑟瑟的樣,燕合冰勸道:“小公子别為難他們了,看他們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岑老頭與老白忙點頭,老白看向燕合冰,臉色又變,他靠近岑老頭:“這位怎麼看着是……”
“不應該啊,那一族從來不敢靠近三、咳咳,靠近這位的。”
李經略還是有點兒不甘心,這麼多天了好不容易見到兩個知道的人、不對,鬼,結果什麼都不告訴他,反而還讓他更多疑問了。
“你們不直接告訴我,給些線索可行?”
“不成不成,小公子身份尊貴,自會有兩位大人告訴你的。”
“兩位大人?”李經略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姓江,穿着身道袍?”
燕合冰插嘴道:“青色的?長相十分出色,仙風道骨?”
“你也見過他?”
燕合冰點頭:“我說所遇見的奇事,其中一件便是遇上了這位先生,可惜他匆匆而别,并未與我多言。”
李經略道:“什麼時候?在哪兒?”
岑老頭感歎道:“原來那位大人已經來了,怪不得怪不得。”
老白又道:“小公子,我與岑老頭非害人的惡鬼,隻是臨近投胎,我不忍一身師門技藝失傳,恰好那位大人解了人鬼兩界的禁,所以想來人間尋個愛戲的徒兒。”
“岑老頭向來愛聽我的戲,便跟着我來了,還望小公子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