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揚是31号一早的動車,何笑笑開了車去東站接她,兩個人吃完飯就一起去了崇州。
她一路都在感歎顧羨之大氣,送這麼輛豪車。
何笑笑則一路都在和廣告公司的人發語音。
“你确定騙的到他?”
“我昨天特意提了柳白,給你說過的吧,上次他吃醋。”
“你确定他是吃醋?”
“那不然呢?”
“像他這樣的人,占有欲是很強的。”
“如果那份占有欲是對我,也可以。”
舒揚一個白眼:“何笑笑,你完蛋了,你墜入愛河了。”
車很快駛到水庫,門口本來是有停車場的,但怕他看到車會穿幫,大家就都把車停到了隔壁老鄉家。
廣告公司已經在布置現場了,何笑笑巡視一圈,進度不錯,應該下午就能弄出來。
“何小姐,你們先進屋休息會兒吧,布置好了我喊你。”
“玻璃房的彩燈還沒有挂哈?”
“他們這就開始,您放心,下午肯定全都弄出來。”
“辛苦啦。”
“應該的。”
盡管已經在群裡聽她們描述過了,但真正看到還是不免驚訝:“你這陣仗搞的也太大了吧。”
“有嗎?”
“光你這個玻璃房這個,這個叫什麼...就堪比一個求婚現場了。”
“還好吧,我還擔心他不喜歡呢。”
“就沖你這份心思他就不可能不喜歡,他指不定多享受你對他的那份愛慕和崇拜呢。”
“你幹嘛老這麼想他,他很好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好吧,畢竟你都沒這麼對過我,我吃醋了,故意诋毀他的。”
何笑笑用手肘戳了戳她,兩個人相視一笑。
廣告公司一共來了五個人,先是把池塘邊上的遮陽傘、桌子、地墊全收了,井然有序的放上煙花,不多時煙花廠的也到了,她訂的實在多,又是特制的,和平常外頭買的不一樣,所以廠裡派了人過來布引線,晚上協助點火。
何笑笑自己則加入了玻璃房的布置,除了彩燈布放,還有滿屋子的氣球。
舒揚看她對着圖紙比劃了半天,問到:“還有飛機模型呢。”
“是呀,這邊用鋼絲繩從橫梁上吊兩架小模型,背後的展闆是藍天白雲,兩邊分别是氣球和蘆葦點綴,牆壁和房梁都會懸挂彩燈。”
正說着,酒店那邊也來電話了。
“你幫我到門口接一下酒店的人。”
“酒店?”
“向依找的,晚上不是還有頓飯嘛。”
“成,大手筆。”
而顧羨之這頭,郝溫州一大早就找他大吐苦水,最後話歸正題,他要約周雲舒出來聊聊,晚上就不去吃飯了。
顧羨之倒沒所謂,挂了電話,繼續工作。
豈料中午剛吃過飯又接到了魏宇的電話,說是北京那個項目的老總來了,他和老曹得去接待,找了個水庫釣魚,也不能去吃晚飯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晾了他,他略思索一下覺得不對勁兒,總不能這群人盤算着給他什麼驚喜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給何笑笑發了條信息【在哪兒?】
結果一整個下午過去,她既沒回信息,也沒接電話。
顧羨之下了個早班急匆匆往家趕,走到樓下又想着萬一他們正在布置,自己上去撞破了,豈不是浪費他們的心意,遂在樓下幹坐了一個多小時。
沒成想一直坐到七點都還沒有人給自己來電話,他盤算着要真有驚喜這會兒也該布置好了,理了理衣服起身回家。
他推門前有多期待,開門後就有多失望,家裡一片漆黑,他一個個房間打開來看,空無一人。
同何笑笑的對話還停留在下午的“去哪兒”,沒有任何回複。
可她的朋友圈卻在一小時前更新了一條動态。
【想你的風還是吹到了合江亭】配圖是合江亭的花燈布置現場。
她竟然真的抛下自己去和那個什麼柳白跨年了?
顧羨之眉頭緊鎖,雙唇緊抿,半晌動了動脖子,扯松了領帶。
心裡頭一股無名火。
他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仰頭就灌下去半瓶。
正生着悶氣呢,魏宇的電話就來了。
聽聲音,他該是喝醉了:“過來幫忙,我和老曹都被撂翻了。”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很快微信上就收到了一個定位和一張酒桌的照片。
老曹靠在椅子上,已經喝大了。
自己這個三十大壽過的還真是特别。
歎了口氣,還是拿上外套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