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這聲音細聽之下還透着幾分沙啞。
白洎殷愣了片刻,果真收了手。
她移過目光,認真地看他,小聲問:“要出去嗎?”
顧扶硯笑了:“你覺得現在我們還出的去嗎?”
什麼意思?
白洎殷疑惑了一陣,腦中突然響起一聲落鎖。她面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們把門鎖了?”
顧扶硯眼底笑意更甚:“你說呢?”
?!
這有什麼好笑的?
白洎殷覺得腳突然麻了起來,她往旁邊試着挪了挪,蹲起身。怎知這供桌比她想象中的還矮。她還沒站起來多少,腦袋“咚”的一聲撞到了頭頂的桌子。
還未來得及反應,原先平坦的地闆和兩扇門一樣突然向下一翻。失重感接踵而來。
白洎殷心下一驚,手臂傳來一陣刺痛。等看清周圍,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左右是黑漆漆的石壁,壁上挂着燈,有些涼飕飕的。
她後知後覺到自己好像壓住了什麼,待反應過來連忙起身。
“你沒事吧?”
顧扶硯抓住她伸來扶他的手,眼底含笑,戲谑道:“祭司大人法力無邊,這是用鐵頭功把我們傳送到哪來了?”
白洎殷沒想到這個關頭對方還能開的出玩笑來,她沒理她。
四周陷入死寂。
“嘶——這地方怎麼涼飕飕的?”
白洎殷擰了擰眉,後知後覺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卻發現這是一個暗道,盡頭是一出轉角,黑漆漆的。她定了定神,下一秒肩膀一涼,一雙手抓了上來。
她被吓了一跳,“你幹嘛?!”
對方理直氣壯:“腿麻。”
白洎殷:“。。。”
她有些無語地扶住對方的手臂,一隻手已抓住了對方的手,顧扶硯的手很涼,如同她腕上的白玉珠,将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燥熱壓下去了一些。可隻是一瞬,悶在胸口那陣熱意似是着起火來,又生出千萬隻螞蟻齧咬着四肢百骸,甚至比前兩次更甚,将她的思緒拉回到十年前那個雪夜。
腦中那根弦琤然斷開,她甩開了顧扶硯的手,卻覺得渾身一陣脫力,整個人向後趔趄了兩步。
顧扶硯察覺到異樣,面上收了笑意,箭步上前要将人扶住。
可白洎殷面色微變,如見洪水猛獸。
“你别過來。”
顧扶硯見狀,站在原地沒再向前,隻是一雙眼睛牢牢盯在白洎殷身上,似是擔心她下一秒就要跌倒。
白洎殷朝旁邊移了兩步,扶着牆壁一點點坐下,做完這一切,她覺得臉上愈發滾燙,整個人靠在石壁上,艱難地喘息着。
顧扶硯終于無法在一旁看着,他快速上前蹲下身,一隻手貼在白洎殷額頭上。
指尖那股灼燒感讓他心下一沉,“你額頭怎麼這麼燙?”
他問完這一句卻并未等到回應,他看向白洎殷,迎上來的是一雙迷離的眼神,她眼角微微泛紅,呼吸愈發急促。
顧扶硯渾身一僵,一隻手已經朝白洎殷的脈搏探去。
似是探出什麼,他面色一變,眼底的殺意四散,幾乎要溢出。另一邊他腦中快速想着對策。
思緒混亂間,手上一陣滾燙的溫度傳來,他低下頭,便見幾根白皙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
白洎殷大袖上那層柔紗随着動作間滑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皓腕。對方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另一隻手已将他的袖子給推了上去。
肌膚接觸到的一瞬,顧扶硯脊背一僵,下意識将手抽了回來,他視線有些狼狽地躲開,而手臂上還殘留着那股若有若無的溫度。
隻一瞬間的功夫,那道身體再度貼了上來。一雙手已纏住了他的脖子,滾燙的溫度傳來。
她鬓邊垂下的那根麻花好像染上靈氣一般搭在他的肩上,連帶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都繞了上來。
顧扶硯被撩得火起,可面前這個始作俑者卻好似渾然未覺一般。
袖子未曾拉回,他回過視線看她,漆黑的眸子裡透着危險,用腦中殘存的一絲理智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二人僵持許久,回應他的隻有耳邊的喘息聲。溫熱的氣流在耳邊掃過。四周氣溫好似升了起來,顧扶硯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将纏在身上的那雙手輕輕拿下,又扣住。
女子手腕柔細,隻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折斷。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聲音染上了一股蠱惑的味道:“我是誰?”
白洎殷隻覺得渾身脫力,哪哪都熱。意識一點一點模糊,透過重影,勉強反應着對方的問題。
“你是......顧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