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會瞪大雙眼見良久無事發生,猶豫片刻,動作緩慢得有樣學樣給前面的人遮住雙眼。
飛鳥:“?”
梁旭:“!”
後者無疑是最害怕迫切的,中年老師莫名的貼近已經讓他吓破膽,他甚至可以清晰聞到對方口中彌散的腐臭氣息。
仿佛皮下已經潰爛發腐,全靠一張皮囊兜住滿滿膿水勉強維持人形。
梁旭轉動眼珠左右張望着,見幾人平安無事後,抖着手無比慌張地将書本緊緊蓋在前桌臉上。
“滋滋……”
書頁貼在臉上發出種類似于冰面貼上岩漿的滋滋蒸騰聲。很細微,輕易被忽視。
晏豎爾卻耳尖一動,倏然側頭向梁旭投去眼神定了幾秒,不動聲色地移開。
坐在一旁的俞會注意到他舉動,氣音問:“怎麼了?”
“沒怎麼。”
晏豎爾側頭看窗,擡手似不經意間抵住右眼。
方才,祂反應頗大,像是被什麼美味佳肴吸引般精神為之一振,連帶眼球在眼眶中來回翻動,不斷跳躍,幾欲脫出。
他極其反感且排斥器官不受控制肆意橫行,故而早早開發出壓制方法,每當祂躁動時隻需集中注意力對抗便可。
幾次針鋒相對中,晏豎爾很快意識到祂很虛弱,不,應該說極度虛弱,奄奄一息。暴漲的進食欲是促使宿體獲取能量,然而在極度虛弱情況下,仍舊有無數異種畏懼祂恐懼祂,對祂退避三舍。
祂像是……自降生起便擁有無上權威。
晏豎爾不禁想象曾經的祂是怎樣龐大暴虐,亦或者,他最終會飼養出怎樣的——怪誕之王。
“叮鈴鈴——”
“砰砰!!”緊接着巨大拍打桌面聲傳來,中年老師按部就班地提醒學生集中精力,現在開始上課。
鈴聲打斷晏豎爾思緒,他擡眼向講台上望去,隻見老師手捏粉筆,行動遲緩地畫着些不知所謂的符号。
“吱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