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麟搖頭:“不正經。”
山月:“咦?竟然如此淫/亂!”
姜麟一愣,随後反應過來道:“不是那種意思!是字面意義上的吃!吃人!”
山月悚然:“吃人?!”
姜麟道:“是的,他們認為普通人死後,身上的靈氣回歸大地,而這些靈氣都讓各大仙門吸收了,根本落不回普通人身上,于是他們就吃掉死去的同伴,避免靈力為他人所用。你說那地方有白骨,多半是白月教聚集地之一。”
山月聽得瘆得慌,人死靈氣确實回歸大地,再者靈中境靈氣充盈,取之不盡,多得不存在一人占的多,另一人就少得的說法。
第二天一早,姜麟把消息告訴那位蕭師侄,蕭師侄得到線索,立刻回上清派,姜麟去找仙師們商議幫忙。山月便回她的乘風台,作為玉匣宮活祖宗,她在學宮的作用就是一個吉祥物,天天過着滋潤的養老生活。
走到半路,見到山門前跪着一個小孩,看着比李溋大幾歲,路過的弟子紛紛側目,交頭接耳,看見山月,又移開目光向她正禮。
山月走過去道:“你是那一階的弟子?怎麼跪在這?”
那女孩擡起頭:“見過師祖,師祖,弟子要離開師門下山去。”
山月道:“哦?你不想在玉匣宮修行了?”
女孩道:“想,隻是我不懂修行的意義是什麼。”
山月:“意義?”
女孩道:“是的,我在玉匣宮每日打坐練劍上課,回弟子房挑燈寫作業。每日都如此,好像陷入循環,永無止境。人生苦短,為什麼每天都要做這些重複的事浪費光陰?”
山月彎腰道:“學習就是這樣啊,簡單的事重複做。才能提高修為,修成大能。你該不會把這些話講給你師尊聽,被他罵偷懶吧。”
女孩道:“師祖已在天人之境,師祖覺得生活很有意思嗎?”
山月天天吃喝玩樂,當然有意思,正寬慰,有個稚聲稚氣裡夾着沉穩的聲音說:“苦與無常是人生常态,破迷開悟,離苦得樂方能自度度他,自覺覺他。與其思索意義,不如去尋找自我。”
女孩聽了若有所思,喃喃道:“自度……度他?”
她忽然笑道:“師兄說的是,我不該困于個人情緒,這就辭别師尊下山遊曆。”
說完爬起來,向山月行禮,走了。發展那麼快山月根本反應不過來,伸手道:“诶……你再考慮考慮啊,邪教出沒山下危險啊孩子!”
女孩走得很快,一會兒就看不見人影,山月大聲歎氣:“小小年紀已經能點化他人,玉匣宮和各大佛寺往來友好,為師給你寫個推薦信,你去做和尚吧。說不定明天剃度,下個月我就得管你叫主持。”
李溋沒吭聲,湊過來聞她,山月驚悚:“我沒喝酒!”
李溋眼皮一掀:“沒有和掌門聊到忘情,喝酒宿醉?”
山月戳他頭:“敢管你師父!”她見李溋背着書箱抱着琴,道:“不是給你請假了嗎?怎麼還去上課。”
李溋道:“玩了一個月還請!我做了杏仁酪,放在鍋裡溫着,吃完再補覺。”
說完,追上同門走了。山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種給自己找了個爹的錯覺。過路的小弟子邊走邊聊天,一個說:“晚上一起去屈仙師的夜課嗎?”
另一個說:“不了,差不多該準備科舉了,我家讓我早點适應。”
“哎,你家世代為官,會鋪路,走仕途是好的。我家就不行了,隻能多學習修行。”
“玉匣宮很好了,将來留宮做仙師也不錯。”
山月在旁聽着,忽然感到憂傷,自己這麼大的時候,隻知道掏鳥蛋禦劍打兔子,師兄說什麼自己做什麼,哪有這麼大的主見?不由想到李溋,也不知道他的未來會如何。
“意義?”山月展扇搖起來:“想這做什麼……”
回去補了一覺,下午和姜麟下棋。
一局過半,姬雲亭進店和姜麟彙報日常工作,一起來的還有李溋。山月道:“下午的課才上了半個時辰,怎麼回來了?”
李溋看着不太高興,山月讓他到身前:“怎麼了?”
李溋默了片刻,小聲道:“嶽長老……要師尊去見他……”
“我去見他?”這世上隻有别人拜見山月,誰敢讓她拜見?她道:“他老糊塗了?”
近期玉匣宮新增了修仙界發展與門派曆史相關的課,由資深長老嶽長老講授,李溋跟山月出去一個月,前幾節課沒去。嶽長老終于見到了這個缺課的弟子,講課到一半,點李溋回答問題。
“我們玉匣宮,建立之初叫什麼?為何改為玉匣宮?”
李溋道:“太祖建立之初名庸人觀,後經朝廷敕封,改為玉匣宮。”
嶽長老點點頭,道:“天地靈氣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