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水坐在沈歸之的副駕駛上，整個人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鬧着脾氣，手裡緊緊抓住了自己搬家帶過去的一小袋行李，側過臉看着窗外路過的一盞又一盞路燈，撐着手無聊地打哈切。

“困了就睡吧，從這裡開過去要快一個小時。”沈歸之雖然開着車，但注意力卻分走了一部分放在身旁人的身上。也就幸好是夜很深了，路上的車輛也少，要是在白天，這樣開車絕對會有很大的風險。

姬若水哼哼唧唧的不想和他說話，但不得否認的是，沈歸之開車很穩，輕微的颠簸像是某種特殊的搖籃曲，給人昏沉的睡意與足夠的安全感。

瞌睡總是人類無法抵抗的本能，姬若水最終還是靠在椅背上，頭一點一點地睡着了。

這倒是方便了沈歸之，他甚至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轉過頭來，毫不掩飾眼中欲望地盯着這隻乖巧又單純的小啄木鳥，已經盤算好要怎樣将他一步步攝入籠中，一點一點拆吃入腹。

……

安靜的夜晚，安靜的車内，沈歸之輕踩刹車，把車子穩穩關停好。姬若水睡得很熟，柔軟的呼吸在空曠的車裡格外明顯。沈歸之聽着身旁人的呼吸聲，層層的睡意也漸漸湧了上來。

想睡覺了。

沈歸之看着依舊酣睡着的人，替自己和他都解開了安全帶，輕手輕腳地下了車，又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用依舊笨拙的如抱孩子一般的方式，艱難地把姬若水從皮椅上挪進了自己的懷裡。

姬若水似乎在半夢半醒間意識到了什麼，一雙手臂攬過了沈歸之的脖頸，香軟的臉頰也埋進了他的頸窩。朦胧之中，他似乎聞到了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和皮革的香氣，混着某種渾厚的木調——是沈歸之常用的那瓶古龍水。

伴着這股若隐若現的味道，原本要被折騰醒的姬若水，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

沈歸之十分心安理得地把姬若水帶去他自己的房間，把人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仔細蓋好被子後，自己拿着他帶過來的行李袋，走到衣櫃面前把衣物一件一件整齊挂好。等拿到一團亂糟糟卻又柔軟的布料時，沈歸之輕輕把它扯出來，放在了與自己的内衣内褲同一層的抽屜裡。

收拾好行李，沈歸之拿着自己的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十分迅速地洗了個澡，就帶着一身熱氣進了被另一幅溫熱軀體暖好了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