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喧嚣聲漫上二樓，襯得開着落地燈的房間裡格外安靜，姬若水和沈歸之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卻沒一人出聲。

姬若水現在還臊着呢，當着所有人的面跳進了沈歸之的懷裡，這不得被店裡那群愛八卦的員工被編排成一出大戲。

而沈歸之，則是默默打量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棕發棕眸，皮膚白皙，臉頰和耳垂上泛着紅，一雙晶瑩的眼睛裡濕漉漉的，亮得出奇，雖然有意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但依舊勾得他心跳加速。

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沈歸之莫名想要打破這份甯靜，讓姬若水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你生病了嗎？怎麼感覺精神不好。”沈歸之微微俯身，覺得使他們隔着一段距離的茶幾格外礙眼，便站起身來，走到姬若水的身邊再坐下。

感受到他的靠近，緩過神來的姬若水暫時還不想離他太近——與意中人對話需要全神貫注，但對方的靠近總是讓他心不在焉。

于是姬若水蹭着沙發的邊緣，往後退了退，才回答：“沒有精神不好，就是最近沒怎麼睡好。酒吧二樓有些吵了……”

沈歸之看到了姬若水遠離自己的動作，也跟着往前挪，直到把人逼到了沙發的角落裡，身後抵上扶手，才罷休。

“我一直想問了，既然覺得吵，那你為什麼總是住在酒吧樓上？”沈歸之随口抛出一個問題，注意力全在兩人過近的距離，以此滿足自己心裡小小的控制欲。

“這裡離上班的地方比較近，一般夏天的時候，我會在酒吧裡待到散場，所以不用太擔心聲音的問題。不過……冬天的時候我會比較想犯懶，會早一點回到二樓，就有點吵了。”

這樣嗎？

“那你冬天為什麼不去别的地方住？”沈歸之覺得姬若水不像是買不起房的人，從他們的每一次見面，他低調的穿搭來看，就不像是缺錢的人。

越是簡單的搭配，越考驗材料本身的質地，而姬若水的衣櫥裡，大概全是這樣看上去樸質，但價格不菲的衣物。

“我有一套房子，最近給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妹妹住了，所以暫時無家可歸。”姬若水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楊曉晨那小屁孩到也有幾分作用——至少把他手下的唯二的房産占了一處走，好讓他在沈歸之面前裝成一個可憐巴巴的模樣。

無家可歸……

沈歸之看着面前人低下頭的樣子，像是看到了被遺棄的流浪貓，産生了把他撿走的想法。

這麼乖的小狐狸，再不出手就要被别人搶了。

不知從那來的危機感，也不知為何會生起這樣的危機感。

不過沈歸之也懶得再深究，對于姬若水，他一直都有着保護欲與占有欲……或許還有其他。

從未談過戀愛的沈·單身貴族·歸之沒有意識到産生這樣的欲望的意義，隻是一味地遵循本能，把他劃進了自己所有物的範疇之中。

“要去我家住嗎？”沈歸之想找個辦法，把小狐狸拐進自己的地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