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擡頭刷個人臉識别。”姬若水把沈歸之從車上扛下來,站在他家院子門口,努力把懷裡人的臉掰出來。
“不要……”沈歸之原本還挺清醒,但出租車司機開車太晃,搞得他現在頭很暈。酒精也接着這個機會趁虛而入,緻力于把他的大腦弄宕機。
沈歸之閉着眼,感覺到自己靠在某個人的肩上,鼻尖時不時萦繞着一種溫暖的氣味,給他很重的安全感。現在有一股力量試圖讓沈歸之遠離這股暗香,他當然不樂意,甚至暗自用力,把頭埋到更裡面的地方去。
“沈哥,你擡個頭啊……”姬若水也喝了酒,雖然沒醉,但渾身也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你快點站好,我要撐不住你了。”沈歸之幾乎把全身力量都壓在了姬若水身上,聽到熟悉的聲音,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是用力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姬若水隻能一步步往後推,試圖再一次用力把沈歸之甩開,卻被他的手纏住了身子,一起向後壓去。
“啊!”姬若水被沈歸之抵到了牆上,後腦上被撞了一下,有些疼。但還沒等姬若水反應,額頭又被撞了一下——是低下頭的沈歸之。
“嘶——快放開啊。”姬若水已經無暇去管自己的後腦勺有沒有腫個包出來,因為沈歸之的手正磨蹭着他的臉,不知在找什麼。
“我怎麼……看不清你?”
兩人靠得極近,甚至能夠觸到對方的呼吸。
“你喝醉了,可能是暈唔——!”
沈歸之似乎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趁着姬若水開口說話,放在他臉上的溫熱已經伸了一根手指進去。
嘴唇是富有彈性的柔軟,裡面是濕漉漉的,帶着有些熾熱的溫度。
姬若水眨了眨眼,感受到嘴裡的那根手指在細細摸索着自己的黏膜,像是在尋找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兩人不能再站在外面吹冷風了。
于是姬若水硬是把沈歸之的手給拽了出來,扯着他去把人臉識别刷了,領着人進了院子裡。
沈歸之任由姬若水帶着自己走,另一隻手放在兜裡,用手機上的控制端把院子大門鎖好,順便把房子的門給打開,免得姬若水一會還要跟裡面的鎖鬥智鬥勇。
诶,這個門和燈居然都是開着的。
姬若水有些驚訝,但此時他混沌的大腦也沒工夫去想這麼深奧的問題。
他想先把沈歸之帶到沙發上去安頓好,再去給他們倆熬一點醒酒湯。
但還沒邁上一步,姬若水就被坐在沙發上的沈歸之給扯失了重心,倒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頭,痛嗎?”沈歸之心安理得地把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抱在懷裡,頭埋在他的頸窩,深吸了口氣。
“……痛。”
痛也是你撞的。
姬若水眯了眯眼,對現在的發展倒是很滿意,臉上滿是餍足的神色,但嘴上依舊說:“你摸一摸,是不是長包了?”
他帶着那隻大了一圈的手,往自己後腦勺放。
“撞到的就是這了嗎?”沈歸之問道。
“嗯……你輕一點。”
“好。”沈歸之動作很輕,指腹溫柔撫摸過姬若水的頭皮,感受着對方頭骨圓潤的弧度,“沒有長包。”
“喵——”一隻黑色緬因貓從黑暗中走出來,坐在沙發旁邊,直直盯着兩人。
姬若水試圖伸出手,去摸摸這隻小貓,但沈歸之忽然扶住姬若水的肩,把他推遠一點,好讓自己可以看到他的臉。
“你跟江渚怎麼認識的?”黑色的眸子裡似乎藏着旋渦,一旦對視,就會被裡面洶湧的情緒淹沒。
為什麼不讓我摸貓貓……?姬若水有些委屈。
于是,他故意說:“在酒狐認識的。”
誰說酒狐的院子不算在酒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