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歸之接到馮賀喝得醉醺醺打來的電話的時候，他正站在澤銳生物科技大樓的電梯裡。

“喂，老沈啊，來喝、喝一杯啊……”馮賀醉得迷迷糊糊，正打算往電話裡口嗨幾句，手機就被一雙素白的手給搶了過去。

沈歸之隻隐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那邊有些嘈雜的起哄聲，接着，耳邊就傳來一陣輕快悅耳的男聲：“是……沈哥嗎？馮賀他現在喝醉了，在三鹿酒吧靠舞池的一個大卡座這裡，麻煩你來接一下吧。”

陌生的男音語氣無奈，似乎還面臨着被馮賀搶手機的局面，小聲呵斥了他幾句，才讓人老實。

“麻煩你了，盡量快點吧，他醉得不輕。”對面的男孩有些苦惱地說。

不知道又是馮賀的哪個小情人，聲音還不錯。

沈歸之在心裡琢磨，嘴上倒是回道：“好，我會盡快。”

“嗯。”酒吧裡的姬若水輕輕嗯了一聲，把電話挂斷。

“打完了？”馮賀坐在他對面，神色悻悻地問了一句，“打完了就再來一把！”

“還來啊？”姬若水眯眼笑着，樣子真像隻詭計多端的小狐狸。他一手把玩着桌面上暗紅色的透明色子，張口一句就直戳馮賀心窩子：“你都輸了這麼多把了，還玩啊？才被我整了個大的，小心一會玩脫了。”

“不可能！”馮賀從座位上直起身，也拿起桌子上的色子，“再來一把！”

“行。”

……

沈歸之踏進酒吧大門的一瞬間，滿屋子的酒氣與煙味淹了他一身。他不耐地皺了皺眉，沿着舞池尋找着電話裡那人所說的卡座。

“帥哥，一個人嗎？”一個打扮得格外風流的纖細男孩舉着一杯雞尾酒向沈歸之走來，與之一同攜來的是濃烈的玫瑰香水味。

沈歸之瞥了來人一眼，沒有回答，隻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小哥哥，你看我……”走了沒幾步，另一個男的直接上手，伸向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