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溫暖。
太過匪夷所思,以至于卡塔庫栗的大腦開始處理起其他信息。
她胸口的紐扣上刻着莫林家族的紋章,所以她是莫林女爵?
不,不對,他曾在媽媽的茶話會上見過那個家産豐厚的寡婦一面,而且莫林女爵沒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是的,他被壓制了。
深吻是帶着鐵鏽味的攻城戰,女人的犬齒咬破他下唇時,卡塔庫栗的見聞色卻無法捕捉到任何一絲殺意。
相反,炎災燼即将經過這裡,那隻手提箱被擠在他們身體中央,在他眼中這是莫林女爵與bigmom次子的偷情,于是他收回視線向着前方找尋。
卡塔庫栗似乎有些理解了對方的意圖。
于是他放任了這個吻的存在,溫熱的舌頭在他的口腔遊走,像是遊魚或是小蛇,每每交錯便會在身體炸開奇異的顫栗。濕熱的吐息在他們的嘴角鼻腔蕩開,被一方體溫捂熱的空氣伴随激烈的動作進入另一方的身體,唾液、氣息、溫度,他們正在交換着私密的一切。
隻是逢場作戲罷了。
卡塔庫栗下意識為自己找好了借口,調整呼吸加重了這個吻,女人的身體因生理反應自然而然癱軟下來,察覺到手腕上力道的放緩,卡塔庫栗立馬掙脫束縛扶着她的腰把她拉向懷裡,上瘾般吞吃着對方的舌頭。
“嗯……啊……哈……”在瀕臨窒息之際,女人及時推開了他的身體,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隔着網紗再次映入眼簾。
“被壓制的感覺如何,卡塔庫栗先生?"
她的舌頭舔上他的喉結。
卡塔庫栗這才驚覺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的身體突然暴動,糯米化作利刃刺向女人腰腹,卻在觸及喪服面料時詭異地軟化。
“這是你的能力嗎?”卡塔庫栗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嗯?”女人歪了歪頭,突然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肩膀我胸腔一顫一顫地抖動。
不要把自己的肌肉記憶怪到别人身上啊。
百米外屋頂的瓦片發出輕微爆裂聲,燼的火焰氣息正在迫近。于是女人再次吻了上來,寬大裙擺下覆着黑色絲襪的腿勾在他的腰上,在腦子反應過來前,卡塔庫栗手掌便托着她的大腿使他們的貼合更加緊密。
預見的畫面裡出現雙重影像:黑箱被奪走的未來與女人指尖綻放的純白火焰重疊。
果然,她的目的也是拍品。所以這就是她的能力嗎?可以讓他的精神松懈、身體不受控制的能力。卡塔庫栗想起自己那個沉默寡言的未婚妻,海妖塞壬的歌聲也有類似的效果,她們那一族将之稱作“蠱惑”。
燼如預料的那樣離開了。
“卡塔庫栗先生,要合作嗎?”女人一隻手攀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在他胸口的紋身處打轉,櫻桃般的嘴唇像啄木鳥似的一下又一下地點在他的嘴角。
"合作?"他的冷笑震動胸腔——這是利用情欲盜竊财物的小偷該說的話?還是覺得他是僅僅一個吻就能被迷得暈頭轉向的傻瓜?
卡塔庫栗的眼睛冷冷地掃下來,像是法官在審判台下的滑稽戲碼。
女人似乎因為他的态度更加興奮了些。
“是啊,合作。”她的手掌被武裝色覆蓋,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再次壓制着卡塔庫栗的身體,純白的焰火環繞在他們周圍:“把那個箱子給我,我幫你定位空島人的位置。”
“砰——”拍賣場的爆炸聲來得恰到好處,大概又是哪個急躁的海賊發出的動靜,這邊屋舍也因爆炸的震動落下細碎的沙石磚瓦。卡塔庫栗的瞳孔本能地追蹤女人肩膀晃動的幅度——正常人都會對突然爆發的巨響作出反應。
這時候他會采取什麼自我保護的措施也相當正常。
比如以糯米形成一個保護罩,看似是抵擋掉落物的掩體,實際是随時會冒出尖刺的鐵處女。
正當他支起糯米要包裹住雙方時,後腰突然傳來的刺痛讓他渾身僵硬:海樓石戒指正抵住第二脊椎,而他的見聞色竟對這次偷襲毫無反應。
"你隻有被我騙的份啊,親愛的。"女人吸吮着卡塔庫栗嘴角的疤痕,這個動作讓他的胃部突然痙攣。
真是詭異的能力,僅僅是觸碰便能讓他的身體産生這樣的異常。
“把箱子交給我,然後我幫你定位那個空島人,好不好?”女人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頰,濕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下巴、喉結、鎖骨。
他無法推開她,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說得好像,你現在拿不走一樣。”卡塔庫栗目光中的怒火幾乎要化作劍刃向女人狠狠地刺去,他從未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可憐的男人,還以為自己的身體被施加了什麼奇異的負面影響。
明明是自己不想反抗。
“我不想從你手裡搶走任何東西。”黑色網紗被掀開,露出女人笑意盈盈的雙眼,卡塔庫栗覺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滞了。
“我隻想要你心甘情願給我的東西。”女人輕輕在他的下巴留下一個濡濕的吻。
他身體的某一部分不受控制地擡頭。
這個女人究竟吃了什麼該死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