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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提姆七島合衆國……不對,現在應該說帕提姆六島合衆國,這個國家如今的首席執政哈德明娜拒絕了卡塔庫栗的入境請求。初代教母婕德死後周邊的勢力對帕提姆發起了猛烈進攻,曾經的七島中心史瓦洛這場戰役中丢失,哈德家一度退守極北的島嶼。在魚人族的協助和明娜的帶領下,哈德家馬上重整旗鼓展開反擊,收複了大片失地。但由于世界政府的介入,曾經的王國中心史瓦洛變成托管地區,世界政府曾提出隻要哈德明娜接替婕德繼任七武海,他們可以歸還這座島嶼,被明娜拒絕。于是世界政府就這麼和帕提姆不痛不癢地對峙着。
bigmom與帕提姆的合作照舊,出于海賊間的仁義,bigmom放棄了吞并帕提姆的打算,允許她們在北海自由發展。因為合作的緣故,托特蘭王國(萬國)的公民可以享受一定的入境便利政策,唯獨卡塔庫栗被列入黑名單,終生禁止入境。
卡塔庫栗對此接受良好,他在托管區的史瓦洛逛了一陣,等貨物裝好便帶領船隊離開了。
房門落下,煤油燈升起,他坐在這間原定的船長卧室,不知不覺又拿出了戒指和手镯。
卡塔庫栗無法準确說出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婕德的。
最開始他甚至是讨厭她的。那時候的婕德在他眼裡是那樣輕佻那樣放浪形骸,回應她的求婚簡直是在拉低自己的格調。卡塔庫栗懶得理會她的癡心妄想,不過除了卡塔庫栗他還是夏洛特家族的次子,抛開個人感情他很看好婕德的未來,作為夏洛特家族合作者的未來。于是他接受了那個承諾,他向來是個對“特殊”很寬容的人,大抵人都是要有些怪癖的。
一年後他看到了她成為七武海的消息,婕德的潛力出乎他的意料,他第一次想起了她說過的話——“從今以後你會不間斷地想起我的名字”。她說的話成真了,自看到那份報紙以後,他确實會時不時想起她的名字,他很期待她能為托特蘭帶來更大的利益。
那之後她在樂園表現得相當活躍,媽媽也注意到了她的名字。經曆了一系列的誤會與試探,卡塔庫栗第一次觸及了她的瘋狂,她和媽媽相似卻也不盡然。媽媽是個不斷向世界索取的孩子,她所要構建的不是家園而是精美的陳列櫃。
那麼婕德,你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那次出行他在史瓦洛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期間婕德總會帶着紫羅蘭玫瑰和片栗花花束來看他。甜品加工廠或是賭坊,她美名其曰“巡視領地”,就這麼帶着他逛遍了首都的每個角落。在斯黛拉陰沉的臉色中他憑着見聞色差點赢下整座賭場,而她舉着果汁嬉笑着拿來地契産權,興緻勃勃地要在轉讓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完啦,親愛的,斯黛拉以後要在每一間賭場前挂上‘卡塔庫栗和狗不得入内’了。”觥籌交錯間她的眼睛亮若辰星,卡塔庫栗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稱她為“豺狼婕德”,明明她看他的眼神永遠亮晶晶得像隻小狗。“還有哈德婕德也禁止入内。”斯黛拉罕見地對婕德發火道。當然最後一刻他歸還了所有籌碼,這間賭場隻有在斯黛拉手下才能發揮最大效用。他的順水推舟讓斯黛拉的心情好轉不少,于是他也順理成章得到了賭場的些許股份,直到現在他的賬戶還有分紅入賬。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習慣了她在耳邊吵吵嚷嚷地胡說八道,習慣了她時不時會粘在他身上明亮眼神。直到某一天那道視線離開,他會下意識地追逐她的表情。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會注視着沒有看向他的她,等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的目光已經無法離開。
他早看到了,那對手镯被抛向他的場景。他明明給了她很多機會,她卻像預知中看到的那樣,到最後一刻也沒有親手送出。明明連求婚都能輕而易舉說出口,送對镯子卻糾結了半天。
回到托特蘭後他翻出了那枚戒指,馬上便發現了藏在戒指下發凹槽中的生命紙。那可不是能随便給人的東西,順着這張紙哪怕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在大海上這種交托有着貴重的含義。
在聽到她遇險時他終于察覺了自己的心意,但他們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責任,他無法介入她與一位霸主的紛争。
她從鬼島逃了出來,得到媽媽許可的他也有了從白胡子手上劫人的理由,隻是沒想到那家夥人緣那麼好,連那位馬爾科都能和她打成一片。
他早知道了她有這樣的魔力,不是嗎?
他迫不及待地帶着她回到托特蘭,他想要介紹自己的手足給她認識。
她會喜歡他的小麥島嗎?
在房門外他再次聽到了她的表白——想要與之結婚的男人隻有卡塔庫栗一個。天知道那時他的耳垂有多麼滾燙。
他不是故意要偷聽的,茶話會快開始了,他要替侍女來催催她們。
但她在茶話會上向他求婚這件事實在讓他生氣,說要和他結婚的是她,擅自放棄的也是她,她當他是什麼,呼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小狗嗎?但一看見她他的氣又消了大半。短短幾月她便接連遇上了凱多、白胡子和媽媽,她會退縮實在太正常了。
他想要結束這一切,但随着那件衣服褪下,他便明白自己已經無處可逃。哪怕摘下圍巾也沒有用,正如他不會在意她的疤痕,她也不會在意他臉上的傷口。無論圍巾下面是什麼她大概都會接受,她用她的過去回敬他的坦誠,卡塔庫栗無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受,他看不透她的眼睛,于是他放任自己沉溺。
但為什麼她要拒絕他的求婚呢?
馬上卡塔庫栗就知道了答案。喝醉時的她真是可愛極了,她的吻也可愛極了,就連不願放棄王冠的貪婪心思也都可愛極了。他幾乎是瞬間就原諒了她,但他怎麼能讓她知道他有這麼喜歡她呢,想要哄好他光憑幾個吻可是不夠的,于是他别扭地歸還了那枚戒指。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突然走過來說要和他一刀兩斷。什麼?兌現承諾?你的承諾明明是要和我結婚!一開始卡塔庫栗相當生氣,但聽着她和海軍在那邊胡言亂語他的氣又消了下來。
她一定有什麼苦衷。卡塔庫栗想給她時間慢慢考慮清楚,直到聽到什麼羅西南迪的名字。
也是,她是那麼地讨人喜歡。
但她要和别人結婚?那怎麼行?
她站在甲闆上,小小的一隻,在察覺到他靠近後馬上又變成一隻小紅豺。
好吧,他又原諒了她。
給她當情夫也不是不可以。
原來她看到了那樣的未來嗎。
他們不再有交集的未來?不存在的,那種東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是他們的進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第一次是不是應該更莊重些。
算了,她好久沒有用這麼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了,大概有一天那麼長了吧,他怎麼可能拒絕。
他現在絕對像個傻瓜。
不行,要報複回去。
她好可愛。
他喜歡上了這種占據她全部心神的感覺。
她為什麼能夠這麼可愛,不夠,還不夠,他想看到更多的她……
她幾乎要化成一汪春水,但溫存過後的她又恢複了那副神氣十足的模樣。
他的眼睛一碰到她的唇便移不開了。
和布蕾一起說話的她也好可愛。
他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入她的房間。
好吧,他答應了的,要當她的情夫。
……
“卡塔庫栗哥哥,快到香波地了。”門外傳來布蕾的聲音。
他把手镯攏上,随後把戒指裝入盒中。
“好。”他回應道,把她的遺物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