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已經夠了

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在哈德婕德的生命裡發生過無數次，她無法言說命運的存在，更不會有人相信她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的蒼白解釋。

曆史再次重演。

婕德嗤笑一聲。

算了，随便吧。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是你僅有一次的機會，卡塔庫栗。

她松開布料放任自己的身體癱軟在卡塔庫栗懷中。“卡塔庫栗，你的見聞色最多能看見多遠之後的未來？”她把頭垂在卡塔庫栗的胸膛悶悶問道。

“平常最遠是十五分鐘，”卡塔庫栗托着婕德的腰臀防止她滑下去，認真地回答着婕德的問題，“更遙遠的事隻能隐隐約約感知，看不到具體的影像。”

十五分鐘……真是恐怖的數據，足以颠覆戰局的時間差。

婕德把額頭埋在卡塔庫栗的胸口，他的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夾克，他們的皮膚相貼傳遞着彼此的溫度。

“我看到過更遙遠的未來。”婕德的腦海中閃過一絲微小的痛楚，這是來自世界本源的警示。

“卡塔庫栗和布蕾都存在于那個未來，布洛懷耶也存在着。”

“我是命運的變數，我不存在于過去，也不存在于未來，違逆命運的一切都會被抹去。”

“我不想有人因為我消失，更不想因此被抹殺，所以卡塔庫栗，我們走向那個未來吧，那個我們沒有交集的未來。”

“别再讓我扭曲你的命運了。”

婕德安靜地靠在卡塔庫栗懷中靜靜等待着審判，她的腰和臀都被卡塔庫栗用雙手固定着，除了依靠這具身軀她再也找不到其他重心。

就像昨夜摘下圍巾希望她主動離開的卡塔庫栗，婕德也是如此期冀着卡塔庫栗。

别再讓她扭曲命運了，卡塔庫栗。

忽然她感覺身上的力道微微收緊。

“你所看到的未來隻是片段，對嗎，婕德？”沉默片刻後卡塔庫栗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嗯？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預知是怎樣的，我們所看到的都隻是某種可能性。”海風漸大，卡塔庫栗用力把婕德抱得更深以替她抵擋風勢。

“我能看到是從現在開始延伸的無數種可能性，婕德你看到的是由你不存在這個前提延伸出某一種的可能性。”

“蝴蝶煽動翅膀或許會引發風暴，但那不是蝴蝶的錯，無數微小的巧合共同促成了這種可能的發生。”

“我所看到的每一個未來中都有你，所以婕德，你就是命運的一部分，你所做的一切都包含在命運中。你的能力會提示你，但無論産生任何變動都不是你的錯，你早就是命運的一部分了。”

“我們隻要保證那個片段發生就好了，對嗎？如果未來我們的沒有結婚，那或許是我在給你當情夫。”卡塔庫栗伸出一隻手捧起婕德的臉，他的眼睛裡含着細碎的笑意：“不見天日，偷偷摸摸，隻要點頭就能和性感教母醬醬釀釀的機會，我有錯過嗎，婕德？”

這不是你的錯。

命運在提示你。

你被包含在命運中。

婕德呆呆地愣在原地看向卡塔庫栗，呼嘯而來的海風被他的身軀擋住隻剩沉悶的怒吼在耳邊發燙，她隻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唯獨一隻蝴蝶在心口撲騰。

“撲通——撲通——撲通——”她聽見她的心跳快如鼓擂。

“卡塔庫栗。”在意識回攏前婕德率先喊出了這個名字。

“嗯？”卡塔庫栗看着她，他一直在看着她。

“我需要你，卡塔庫栗。”她說道，眼睛迷蒙炙熱，像是一團火在雲霧中燃燒。“和我回房間，向我宣誓你的存在，卡塔庫栗。”她如此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