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那是誰,甚至好像也有點記不清自己是誰。
他隻是覺得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好熟悉,不管是黑漆漆的顔色也好,單薄得讓人擔心的身形也好,或者走到終點前絕不停下的腳步也好——那都是一種令人想要為止落淚的熟悉。
可那個人好像并沒有看見他,那家夥隻是平靜的往前走,帶着身後鋪天蓋地的雲往前走。
“喂,你要去哪裡。”
煉獄杏壽郎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叫住了對方。
“停下來吧,前面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你在找什麼嗎?我可以幫上你嗎?”
他試圖和那個黑漆漆的高挑男性對話,也試圖透過迷霧看清那家夥的臉。
那個人短暫的停滞了一會兒,終于将目光移向了煉獄杏壽郎:“抱歉。”
“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麼。”
煉獄杏壽郎看見了一雙顔色特别漂亮,像是紅玉一樣的眼睛。
這雙眼睛似乎常年氤氲着笑意,所以即使是面對莫名其妙攔住他去路的陌生人也柔和的彎起。
隻是用一種溫潤的語調淡淡的說:“太久了,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過去太久了,我有些記不得了】
【杏壽郎可以幫我記着嗎,如果我又忘記點什麼的話】
……
【嗯?你是誰?在下不記得曾經見過你呢】
……
【……抱歉,請和他們一樣忘記我,杏壽郎】
不要。
這是什麼?
這是誰的聲音?
為什麼要忘記你?
你到底……
“我就說這裡其實很好進的吧硝子!”
“嗨~嗨~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拉上我們啊,大老遠跑過來很累的。”
“誰知道呢,悟的話大概隻是單純的幹壞事時想拉兩個人墊背吧。”
一陣吵鬧的聲音刺破翻湧的水面,把煉獄杏壽郎從夢境的深淵中蠻不講理的拖拽了出來,也讓他下意識的拔刀出鞘。
“唰——”
“炎之呼吸·一之型”
還沒睜開眼睛,全靠本能驅動的煉獄杏壽郎無愧炎柱之名,一瞬間就化作一道滾燙耀眼的流火攻了出去。
“不知火!”
“不管是什麼人,打擾鬼殺隊的友人安眠……”
殘存的情緒尚且積郁在胸口揮之不去,煉獄杏壽郎睜開眼睛少見的臉上沒有了笑容,隻将手中的日輪刀握得很緊很緊。
“你們……做好覺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