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卻沒在考慮這個,而是想着那個一面之緣的楠湘。
有時候氣味比視覺更容易留下印象。白辭已經記不清他姑姑長什麼樣子了,但是記得身上那特殊的香氣。
雖然那個楠湘身上的味道很淡,但是确确實實是有的。
“乖徒?乖徒?”白辭猛然回神。
“這種時候了發什麼呆?剛剛為師倒是有一個點子,就是可能會有一些驚險。”
“什麼點子?”
“嗯,如果那個通道确實在那水池裡,找個機會聲東擊西,然後往水池裡一跳不就行了麼?”
“……魔尊眼不瞎。 ”
“嗯哼,我知道啊,”謝無昱靠在窗框上,懶懶道,“但是就是要讓他吓。至于怎麼吓……相信不染塵可以做到搞出點動靜的。”
見白辭臉上的疑惑太明顯了,謝無昱便認真解釋道,“唉,比如搞出點什麼殺魔放.火搶.劫炸路的事情,讓他以為我在那邊就行。”
說到這個,白辭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為什麼我感覺帝彧總是追着你打?其他人都看不上麼?”
謝無昱一頓,招了招手,讓白辭過來。
每一個魔頭的喜好相差十萬八千裡,所以魔界的建築也是奇形怪狀。有的高樓林立,有的則是山洞樹林。而他們兩個挑的是一處剛好和蒼瀾海對上的高樓。
“看到那一處分界線了嗎?我弄得。那一群魔不恨我就怪了。”謝無昱無所謂地聳聳肩,“更何況他幾百年前不是還被仙尊毀去法身?好不容易修煉好了,又被我一劍毀去了。當然盯着我咯。他總不能去九重天之上找仙尊吧。”
“……”
“可能他覺得,他要是不殺了我,哪天我再一劍打敗了他,還飛升了。大概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
原來你們謝家拿他當練武樁一樣練嗎?
“不說這個了。”謝無昱把白辭抱在懷裡,讓他拿着輿圖,說,“我讓不染塵挑着最遠的地方搞動靜,然後抓緊時間進去。等出來的時候再到這裡搞個動靜,然後再悄無聲息溜走。”
“不染塵它……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了?”謝無昱挑眉,認真道,“它排行第二,如果忽略掉千沐塵那一把仙劍。凡間靈器裡它确實排第一。這點小事還辦不好嗎?”
白辭看了眼那一把懶得被他主人開智的靈劍,陷入沉思。
“放心,實在不行讓既白接應一下,辦成我的樣子去糊弄糊弄也是沒問題的。”
“行。”
“哦對,你不是覺得那個什麼……楠湘和你一個親人很像嗎?我也讓既白給我去查一查看看白家有沒有留下什麼字畫之類的。”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劃破半邊天,謝無昱擡起手穩穩接住,再一展開,就是一副畫。
畫上的姑娘一襲紅衣,仗劍牽馬,鋒銳的眉眼因為那帶笑的唇角而柔和下來。
“不是她。”謝無昱将畫卷遞給白辭,搖了下頭,“差距太多了。”
白辭松了口氣,但又難免有其他顧慮。
如果這變化是因為堕魔引起的呢?如果這隻是十年來正常的變化呢?如果……
“乖徒?”謝無昱伸手,在他眼前揮了一下。
“嗯?”
白辭順勢擡起頭,謝無昱又低下頭吻了吻對方的唇角,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白辭已經明白了他未盡之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魔界重魔頭殺戮太重了,連那一輪圓月都是紅色的。兩人正準備找個合适的地方鬧點動靜,動靜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隻聽樓下框框當當一陣響,活像有人在砸街。白辭從窗戶那邊探出一個頭,又默默縮了回去。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魔界那麼亂了。”
謝無昱:?
他也找了個位置探出腦袋看,發現下面的魔頭不知為什麼就打了起來。這邊牆塌了把路堵上了,那邊房子被摧毀了又形成新的一條路。
而本來好好的井字街道,不出一會就成了口字街道。
兩人看了會,就知道為什麼找關于魔界的地圖找不到了。這一天打一架,街道就變得不成樣子,又沒人來修,地圖還能一天花錢去買一張嗎?
謝無昱看着鬧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一個能打的魔頭過來,看來隻能讓不染塵毀去半邊魔界才能吸引帝彧的注意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