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那張紙嗎?”白辭下意識看過去。隻見謝無昱擡起手,一一撫摸過上面的字迹,輕輕點頭。
“嗯。不是臨天門的人能做到的。這些紙要麼是被人帶進來的,要麼是自己飛到那位身邊的。但是自己飛的可能性更大。”謝無昱神情冷淡。
白辭觑了眼被謝無昱哄着去看比賽的人,終于明白為什麼要把他指使開。
想想半夜睡着的時候,一堆紙悄摸摸飛到自己窗前……這個場面太過刺激,害怕把人吓暈過去。
别沒幾天因為失眠導緻猝死了。
那這動靜可就鬧得太大了!
“所以打算去會會這一位……嗯……人?”
謝無昱挑眉,随手将這些紙收起來,然後說:“好了,注意着點,點了名沒上場的可算是棄權。不是說還要給為師拿個桂冠回來麼?”
白辭“哼”了一聲,轉過身走回觀看台,途中回望了一步,瞧見謝無昱正看着自己。
……
剛入門的弟子絕不可能和入門好幾年的弟子對打。否則要麼一戰成名要麼一命嗚呼。以至于白辭剛被安排上場後,看着對面小弟子一身花裡胡哨的裝備,陷入沉默。
他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臨天門收弟子的水平居然已經這麼低了麼?
什麼時候比武要靠靈器裝備了?
頂多再多個刀劍比試。
果不其然,那弟子剛上場,就被長老厲聲呵斥,“現在下場把你身上那一堆花裡胡哨的東西丢了!拌的和花孔雀一樣,想幹什麼呢?!”
邵芸的目光瞬間看了過來,和剛剛謝無昱那溫和含笑的目光不同,眼神犀利的好像能把人唰唰唰切成幾塊。
那弟子瞬間手抖起來,看着白辭淡定看自己的目光,頓時信心一落千丈。以至于白辭眼睜睜看着對方一拳揮過來都是朝着自己身邊揮的。
而且勁道也軟綿綿的,毫無力量可言。
白辭擡手一指點了對方麻筋,然後側過身來輕輕一推,直接把對方送下台子。
邵芸盯着他的動作,說:“不錯啊,你偷偷給他開小竈了?”
謝無昱喝了口茶,笑吟吟道:“怎麼可能,我平時忙的腳不沾地呢。”
邵芸無聲翻了個白眼,說:“不是你教的?我們可還沒交那麼多招式。你看這次,對面那個弟子我知道,自學了第三套拳術,可是白辭不是前段時間一直被你帶着到處亂跑着玩麼?他怎麼看上去像是把所有的薄弱之處通通掌握了?”
謝無昱正低頭摩挲着茶杯,聞言,頓了頓,才說:“沒辦法啊,我那小徒弟就是這麼聰明。不說了。我先走了。”
邵芸偏頭看向他,“幹什麼?這才剛開始!”
“我看我那小徒弟表現那麼棒,不得準備些獎勵麼?”
邵芸:……
她“呵呵”兩聲,一甩袖子,示意他有多遠滾多遠。
謝無昱偏頭看着白辭,他身着白袍,動作很自若,面對對方的攻勢都是輕飄飄躲開,然後再抓着瞬間的機會将對方擊敗。
不得不說,很是賞心悅目。
但是……
在白辭忽然側身,一指夾住對方刺過來的劍,随後身形順勢一翻轉,在尖叫聲中白袍獵獵,一掌打在對方胸口。
謝無昱神情瞬間一變。若是他剛剛沒看錯,那一式好像是岑蕪謝家的南涼劍術第一式。
岑蕪謝家以兩套劍身出名,其一是朔眠劍法,其二是南涼劍術。自謝家散了後,便再無傳人。
而且莫說劍術劍譜了,大抵整個修真界唯一還會這兩套劍術的隻有謝無昱,要麼就是那九天之上的現任仙尊了。
那麼白辭怎麼會的呢?
謝無昱垂眸,掩蓋住一絲異樣的情緒,随後轉身朝着階梯下走去。
新弟子就一百名,兩兩對打其實很快。雖然謝無昱說的是下一年才将結果公布,但實際上第一名是誰大家心裡都有數。
畢竟沒有誰從上去那一刻就沒下來過了。
平時白辭不顯山露水,沒想到一到年關給那麼大一個驚喜。
而白辭正在回素離山的路上,他也絲毫不知道,有一個驚喜在等着自己。
以至于他剛一開門,就有一隻手忽然伸向他的腰,他一驚,下意識擡手一抓,毫不猶豫順勢一擰,不曾想對方忽然順勢而上,眼看着就要扣住他的手臂,白辭本能用左手想去扣住對方的手臂,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這裡是素離山,除了謝無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那麼這人隻能是謝無昱!而他剛剛那一手的位置剛好符合朔眠劍法第一式,刺向對方腰側,然後在對方抵擋時,用劍柄去反抽對方的手。
他在試探自己!
白辭瞬息間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卸了力道,用錯誤的方向去截住對方的手腕。
“嘭!”
白辭往後退了一步,裝作要倒下去的樣子,那原本緊緊扣着他右手的指尖瞬間松開,然後迅速摟着他後背,兩人極快調轉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