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入前一百,有些人會提前聯合起來,然後試圖弄走更多對手,減小壓力。
哪怕他們不能進臨天門,弄個高一點的名次,也可以入其他仙門。
但白辭很清楚,這樣不會成功。
臨天門收弟子的原則有兩條。
一是不收那種随意背叛朋友和同伴的人。
二是不收那種耍小心眼,為了赢不擇手段的人。
而聯手以惡意手段欺負其餘弟子,不僅會被北鴻秘境強行驅除,還會被臨天門單獨挂一欄警示他們,同時也會讓其他仙門掂量掂量。
一看就是新手,甚至連北鴻秘境的特點都沒有打探清楚。
白辭不準備在外圍就嶄露頭角,這樣容易成為攻擊對象,于是他尋了個好地方,挑了個好視角,看戲。
那位蹲着洗手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剛一擡起頭,背部就忽然被踹了一腳,然後跌入水中,衣袍濕透了,寒意徹骨。
那人掙紮着本想上岸,畢竟河水還是稍微有些深的,再加上此時他們所處的地方正值淩冬,河水也是冰冷徹骨的。
“哈哈哈哈,哎呦你們看看,好狼狽啊。”
領頭的那個大笑起來,他們身邊的人也附和着。
“這麼弱的靈力,不如别去比了,來這裡丢什麼人啊。”
“就是就是,落得最後的名次很高興嗎?”
那人漲紅了臉,怒道:“你們是誰?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好玩啊。”有人笑嘻嘻回道。
站在樹上的白辭神色微變,剛剛他想錯了,看來這幾個人了解了一些關于北鴻秘境的事情。
若是痛下殺手,會被驅逐。可若是隻是羞辱,則不會。這或許不會給他們帶來好名次,但會給他們帶來笑料。
“你們!”那少年氣的厲害,抓起腰間的一把鎏金扇就沖了上去。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武功并不是很高強,推搡間竟沒能站起來。
“喲,瞧瞧,惱羞成怒了呢。”
白辭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忽然覺得地面一陣震動。
等等,不對。
他僵硬低下頭來,隻見他腳下站着的那棵樹忽然開始往外伸展,樹枝變得和藤蔓一樣又長又細,然後悄無聲息向四周蔓延。
枯樹茂樹千千萬,怎麼他随手一挑就挑出一個成精的樹!
白辭毫不猶豫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一根樹枝上,然後在另一根樹枝抽過來的時候,果斷朝着還在打鬧的人奔去。
“嘭!”
樹枝如同鞭子一樣狠狠抽中一人,瞬間如同下餃子一般把其餘幾個也抽進河裡。
“躲開!”白辭順手扯了一把被欺負的那個少年,沒讓他再掉入水中。
袍袖中藏着的短匕首瞬間滑出,三下兩下砍了幾根藤蔓,好在外圍的植物并沒有什麼攻擊性,在白辭絞殺下不情不願退了回去。
“那個……謝謝你!”
緩過來的少年彎腰喘了幾口氣,緩過來後立馬表示感謝。
“無事。”白辭觑着他手中的鎏金扇,略微蹙眉,“你似乎武功不太高,怎麼不與他人同行?”
那少年抿了抿唇,沉默兩秒後才尴尬說:“我來的時候有些匆忙,也并不是天山附近的人。所以……”
白辭了然,“原來如此。”
“那個,我叫翡白,你呢?”
“白辭。”
翡白倏然睜大眼睛,震驚道:“你就是歸棠靈尊的那個徒弟?”
白辭:?
翡白的目光落在白辭手中的匕首上,又回想起剛剛他幹脆利落的身法,不禁疑惑道:“歸棠靈尊的徒弟還需要參加弟子試煉嗎?”
白辭沉默兩秒,委婉道:“那什麼,其實我并非……”
他本想說其實他倆并非師徒,畢竟連正兒八經的師徒禮都沒有。
但是翡白不信。
不僅不信,還對謝無昱有盲目崇拜。
“歸棠靈尊他平時單獨教你武功嗎?難怪你那麼厲害,連剛剛那情況都能應對。”
“臨天門平日教什麼?你也和他們一起學嗎?歸棠靈尊會不會來授課?”
“如果……”
耳邊莫名其妙多了個聒噪的聲音,白辭隻覺得後悔帶上他了。
“沒有,他一天天很閑……挺忙的。”
白辭斟酌片刻還是将“吃了睡睡了吃”六個字默默咽了下去,含糊不清道。
“這樣啊,那你……”
“噓!别說話!”
白辭敏銳察覺到不遠處有動靜,立馬拉着翡白往旁邊一躲。
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像是某種靈獸。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不遠處的樹木開始倒塌,緊接着一股異香味也彌漫開。
“這……這是……”
翡白睜大眼睛,茫然問:“外圍……外圍會有這種惡獸嗎?”
一隻似虎似牛又似蛇的怪獸撞倒一堆樹木,比一人還大的血紅眼睛緩慢轉動着。
“不,不對。”白辭皺起眉,看着那獸緩慢走過來。
這是内圍才會出現的惡獸,對于還沒有入門的小弟子來說是一道極其危險的難關。
厄馭獸。
但凡來個學過幾年的弟子都可以輕輕松松打敗厄馭獸,看着那麼可怖,但終究是“華而不實”。
但對于低階更别提他們這些還沒入門的弟子來說,就如同一根草面對汪洋大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