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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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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野看着他們的影子,這才想起回身看看夕陽。這一路他們看到過幾次夕陽了。人在一起,看很多次日出和日落的情誼,是文字無法描摹出的厚重。

木格楞的木色被夕陽印上金沙,小路上沒有什麼人,但卻能聽到街邊人家的笑聲。面包的香氣順着風飄過來,曾不野動了動鼻子說:“我請你吃大列巴,現烤的。”

“我不愛吃那玩意兒,能噎死人。”徐遠行盡管嫌棄,還是跟曾不野走了。進到面包店,看到小扁豆正坐在那自己做面包,額頭還貼着退燒貼呢,這樣也不影響她的發揮。她說要把面包做成鏟子那樣,凍硬梆梆,挂在野菜姨的車尾。這樣野菜姨陷車就能自己鏟雪了。

“他們早上去鏟雪,都沒帶你。”曾不野故意逗小扁豆,後者不可置信地看着絞盤大嫂:“媽媽?”轉眼就要哭了。曾不野就捏住她嘴巴:“憋回去。”

小扁豆吸吸鼻子,真的憋回去了,但還是嘟着嘴。曾不野坐在她對面,看到她的小肉手實在可愛,忍不住伸手觸了觸上頭的小肉坑。

倘若在從前,曾不野是無論如何伸不出這個手的,她還記得小扁豆第一次偎進她懷裡的感覺,那樣的陌生、别扭,她想将她丢下去。

現烤的大列巴冒着熱氣,口感香甜,老闆問曾不野要不要切,曾不野搖搖頭。拿過一整個,掰下一口塞進徐遠行嘴裡,自己抱着剩下的啃了起來。

她也建議絞盤大嫂這麼吃,因為這樣口感很實在,絞盤大嫂說自己減肥不吃,小扁豆倒是學的快,抱着面包跟曾不野一起坐在窗前,邊看夕陽邊啃。

一大一小兩個背影實在可愛,絞盤大嫂給徐遠行使了個眼色,大意是這姑娘好,不事兒。出來玩最怕碰到事兒的人,曾不野起初是很嚴肅的,但她行為上卻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這很好。

徐遠行歎了口氣,再搖搖頭,他什麼都沒說。群裡嚷嚷晚飯開餐了讓他們速速回去,都說這一天太累了,晚上要喝點。喝點麼,忍不住把蘇和老母親醬的羊蹄兒拿出來,還有剩下的羊血腸,這都是寶貝,他們惦記一路了。

吃的是中西合璧,牛排、酸黃瓜、盤腸、豬肋排,還有家庭版炒菜,再加上羊蹄兒、羊血腸,簡直是饕餮。酒呢,自然是紅的、白的、啤的都有。

但徐遠行不喝。

趙君瀾給他倒酒,他捂着胃說: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感覺胃疼。他躲酒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這麼堅決确實少見。

“你不對勁!隊長不對勁!隊長說他今天一口不喝!”趙君瀾對大家喊:“有問題!”

“有事兒啊晚上?”孫哥嬉笑着問。

徐遠行長腿一伸,身體靠向椅背:“喝不動了。胃疼。再喝你們給我收屍吧。”

任别人說什麼他都不喝。

曾不野倒是想喝一點。她主動找酒喝的時候少之又少,這時舉着玻璃杯讓趙君瀾給她滿上。

“這就對喽,喝酒解乏。”趙君瀾說着給曾不野滿上了酒。曾不野聞了聞,挺烈。接着指着徐遠行說:“你不喝你就坐小孩那桌。”

另一桌的小扁豆拍巴掌歡迎她親愛的徐叔叔。徐遠行還真的拿着餐具去了小孩那桌。

他心裡有事就不想喝酒,隻盼着他們快點吃完,各回各屋。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應該是等到了晚上十點,酒鬼們才散。

曾不野這一天酒量出奇地好,喝了整局,離開的時候走路身子都沒有晃一下。他們住的這家民宿房間不夠,趙君瀾排房時候給她和徐遠行排到了隔壁的民宿。趙君瀾當時是動了一下腦筋的,想幫徐遠行一把。大家都想幫他一把。所以曾不野需要跟大家揮手作别,然後離開這裡。

這一晚的月亮格外的亮,這讓她想起很多文學作品裡的描述“月光如水灑在地上”。推開屋門,走到長長的寬寬的院子裡,走上那條從雪地裡清掃出的一條窄窄的小路,一直走到院門口的籬笆木門。推開那扇吱吱呀呀的門,就走到了恩和的鄉間小路上。

窄窄的無人的鄉間路,她披着月光就走了上去。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看到徐遠行雙手插在兜裡,安靜地跟着她。

“走走嗎?”她邀請他走走。她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月亮,也沒體會過這樣的靜谧。她看到他呼吸出的白煙被月光打亮了,心裡就透亮起來。

徐遠行走到她身邊,說:“走走。”

“怎麼走?”

“随便走。”

恩和不大,就沿着那筆直的小路走,路邊光秃秃的樹遮不住月光的。野貓出來巡邏,在雪地上踩下一個個梅花腳印,走到某一家的門口,鑽進籬笆,消失了。

他們都沒有說話,因為語言會打破這樣的甯靜,而他們都迫切想從這甯靜之中獲得休憩。又因為雖然他們都不說話,但有時曾不野走着走着就會停下,安靜地看他。

月光溫柔了徐遠行的輪廓,他看起來像有柔光。

他也看着她。

但他不會看太久,因為一旦與她對視,他心裡的很多東西就會破土、長高,他按也按不下去。他們的感情來的稀奇,就像沒有飓風的呼倫貝爾的夜晚一樣罕見。但他知道那是真實的,就像這一晚的月亮,也是真實的。

他們就這樣走着,有老人披着衣服出來給院門挂鎖,看到他們在這樣的深夜散步,就用深邃的藍眼睛看一夥兒,然後念叨一句:“搞對象呢!”

徐遠行聽到了,就笑了。這種體驗很神奇,長着那樣面孔的人說東北話。

“可不!搞對象呢!”曾不野學老人講話,走到徐遠行身邊,挎住了他胳膊。夜這麼涼,這個動作自然挺不了多久,最後是他握住她冰涼的手一并塞進自己的衣兜裡。

他們都知道這一晚會發生什麼,但真的很奇怪,他們都沒有任何迫不及待的心情。比起滾到一起,好像這樣安靜地走在異鄉的小路上也更好,他們的思想在咯吱的走路聲中進行一場漫長的交/媾。

他們走了很久,最終走回他們的民宿。

還是那個木栅欄,推開門進去,走過院子。有人在樓上拉手風琴,他們停下聽了片刻,拉的是《黑眼睛》:我曉我見你,卻非于善時;若是沒相見,我就無憂愁。

徐遠行原本握着曾不野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拉開了門。走過走廊,最旁邊的房間是徐遠行的。這間民宿除了他們和拉琴的老闆,再沒别的人了。

路過曾不野的房間,徐遠行并沒有松手。他牽着她一直走,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有兩面窗,一側可以看到一條結冰的小河,一側可以看到山坡上的白桦林。

曾不野走到窗前看着白桦林,一邊看一邊脫外套、内膽、内搭,徐遠行也在脫衣服,他對着小河脫。然後他意識到這場面有點過于可笑了,當他把外套丢到座椅上,又想起裡面的小盒子,又彎腰去拿。站起身的時候,曾不野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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