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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次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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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遠行拍過後抓起一把雪揚到曾不野臉上,曾不野又爬起來追打他。

不遠處的馬都擡起頭觀望,想看看愚蠢的人類為什麼要打破這片祥和。可人類好像又在打架,馬兒不由往一起湊了湊,齊齊看着他們。

趙君瀾接着加入打雪仗的隊伍,他跟曾不野一起圍剿徐遠行,拿着大鍬朝徐遠行身上揚雪。接着包裹嚴實的小扁豆抱着她的小鍬跑過來。她好小,像一隻小松鼠,出現了,消失了,出現了,消失了。

玩雪的快樂就這樣猝不及防地來了。

曾不野甚至想把自己的頭插進雪裡,看看會不會被雪“淹死”。這個愚蠢的動作被徐遠行制止,他扯着她衣領子将她提溜起來,丢到了一邊。

但接着他自己彎下腰,将頭栽進了雪裡。

其餘人笑得前仰後合,曾不野也不例外,捂着肚子蹲在那笑。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開懷大笑于她而言是一個稀有的奢侈品。她可以假裝自己擁有,但她知道那不過是赝品。

不顧形象的滑稽的徐遠行以一己之力将真的快樂推到了曾不野面前,好像他自己從來沒有任何煩惱一樣。

小扁豆一直在快速地鏟雪,她好開心,說自己是一輛雪車。絞盤夫婦把她抱走,抱到車前,指着前面的鄉道,對她說,從這裡開始鏟到那裡,鏟出一條路,做一輛真正的鏟雪車。大家這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路沒了。

徐遠行有經驗。

附近的村民十分願意有償做這件事,他從前來的時候跟他們打過交道。于是打了個電話,等着村民們過來。

拖拉機、掃雪車,還有歡天喜地的村民,車上拉着在家裡無聊的小孩,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旅者開路。這裡熱鬧起來,馬兒早就被吓跑了。

這陣仗曾不野也沒見過,她站在那看了會兒,在這些村民臉上看到了過年的餍足。他們甚至還在盛情邀請:破五了,家裡吃餃子去啊!

曾不野這才想起:這已經是初五的上午。而她,真的好想吃餃子。除夕夜她包的不太成功的餃子闖入她的腦海,她後悔沒多包一些用車載冰箱帶着。饞的時候煮上三五個,就算再難吃,那也是餃子。

去掃自己車上的雪,看到了車身挂着的白霜。常哥提醒她上面也要掃,不然結冰了這趟穿越很難扛過去。于是她站在輪胎上,使勁去掃,人差點摔下來。常哥就指着爬梯讓她爬上去。

曾不野第一次在野外爬上了自己車的車頂。上面滿是積雪,可能還有前幾天遺留下來的冰,她狼狽地坐在上面嗷嗷叫。常哥拿起相機在下面咔咔拍,邊拍邊說:“笑一個嘿!”

曾不野實在笑不出來,但出于對常哥的尊重,還是咧嘴笑了下,不比哭強多少。

趙君瀾在下面張開手臂,說:“野菜姐,别怕,掉下來我接着!”

曾不野緩了半天才靜下心來,向四處看。高出兩米的視野無比開闊,她看到很遠地方的炊煙,剛剛落跑的馬匹。徐遠行舉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給她:“喝完,喝完下來。這是你應得的。”

曾不野雙手捧着那杯熱咖啡,心驚膽戰喝了一口,小心翼翼調整坐姿。除卻天寒地凍,終于找到一點惬意之感。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不,如果爸爸在,不會同意她念這句。

常哥找到了素材,一個勁兒地捏快門,還跟隊友們念叨:“拍完我就賣給品牌官方,讓他們給我打錢!”

曾不野完成了一杯“行李架咖啡”,下來的時候常哥給她看照片。曾不野可真喜歡,她問:“能不能在我旁邊p一個人上去?”

“想p誰?”

“我爸。”

常哥想了想說:“行。你把你爸照片給我,其餘的等着。”

曾不野就在車上翻曾焐欽的照片。

曾焐欽很愛笑,慈眉善目一個人,照片大多是抱着他的木雕寶貝,笑得像個小孩。曾不野每一張都放大了看,再看看前鏡裡的自己。他們很像。

熱車時候看到儀表盤上顯示零下三十度,真奇怪,她竟然不覺得冷了。

在她感歎自己和自己的車雙雙進步的時候,徐遠行公布了這一天的行程:雪原穿越。曾不野以為雪原穿越就是開車,小扁豆卻興奮地說:不是!不是!

當地的向導已經就位,正在跟徐遠行溝通路線。曾不野隐約聽到“爬坡”、“颠簸”、“陷車”、“救援”等詞彙。除了“陷車”她對這些并沒有什麼認知,她想象的是80度大坡,車爬到一半,叽裡咕噜滾下來。她想着要是他們真這麼幹,那她一定不參與,掉頭就走。至于去哪,她還沒想好。

臨近中午才清好路出發,出發前徐遠行對她說:“今天雖然還住烏蘭布統,但我們不走回頭路。沒經驗就慢慢跟,聽我指揮。”

“我不會開。要麼你找人幫我開。”

“不,你會開。沒人幫你開。”

“強人所難了不是。”

“開弓沒有回頭箭。”徐遠行按住她玻璃對她說:“我們青川是越野菜鳥搖籃,不會的人跟我們走一趟啥都明白。去年一個姐姐,快五十了,跟我走青甘大環線,回來以後兩個月不想碰車。看見車就想吐。你不到這個份上别想脫隊。”

曾不野撇撇嘴:“腿長我自己身上,你管不着。我開不好就不開。”

“昨天晚上還說我尊敬我。”

“昨天的尊敬用完了。”曾不野罕見地對他頑皮眨眨眼,關上了窗。徐遠行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還就不信了,什麼路能讓她曾不野打退堂鼓!

十公裡公路後,頭車播報迎來拐彎長下坡,提醒保持車距,輕點刹車。曾不野隻顧着照做,卻在轉彎後看到了樹木、道路、馬群,以及遠處的雪山。遼闊的平原消失了,真實的烏蘭布統瞬間就出現在了眼前。長下坡那麼長,接着又是長上坡。她覺得自己在慢慢地向雪山走去。那囿于城市帶給她的膽怯消失了,她想去擁抱。

逃跑的念頭也消失了,她想去直面。

頭車播報:拐進景區。路邊的雪剛清理出來,路面窄,循頭車車轍前進。

剛清理出來的雪,被堆在道路兩邊,中間是一條狹窄的道路。那雪足有兩米高,快與車頂齊平。前車一輛輛開過去,像怪獸穿越在冰雪叢林。

待曾不野過去的時候,徐遠行說:“JY1慢點!看你徐哥給你出圖!”

“徐哥偏心,怎麼不給我出圖啊?徐哥就愛給女同志出圖。”趙君瀾陰陽怪氣制造麻煩,大家就在車台裡笑了。

“幹脆給野菜姐停車拍!這風景也不多見。”

于是曾不野被他們拉下車,在她的車旁擺姿勢,還有人嚷嚷要合照,四五個人擠在車邊,姿勢千奇百怪,表情各有特點,拍出了一張很好玩的照片。

過了這段路,就很難走。

曾不野終于知道了什麼叫“越野”。車子拐上一條小道,雙眼可見一個又一個雪坑。想必已經有車隊先他們一步來過,路上已經有了很多混亂的車軌。

過第一個坑的時候,曾不野覺得自己的腦漿晃了晃,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還沒回魂兒,第二個坑來了,腦漿又晃了晃。她終于知道别人說的腦漿渾了是什麼感覺。在接連十幾個雪坑後,曾不野早上喝的那杯咖啡開始上湧。她強行壓下這種感覺,集中注意力。

車台裡瘋子們還在叫:太爽了!太爽了!給油啊!

給個屁油!曾不野想。

徐遠行就在她車後不遠不近地跟着,也沒有什麼别的動靜。曾不野停下車,按着手咪、忍着惡心說:“徐隊,你可以去我前面。”

“别說話,放心走。我就一個要求:回去你給我裝個擋泥闆行嗎?你看你把我車甩成什麼樣了!”徐遠行愛車,曾不野那車轱辘隻要一加速,就向後甩東西。噼裡啪啦地落在他車身前臉兒,他心疼的哎呀我操、我去、我靠、我真服了輪番上場。

曾不野不回他話,也不繼續前進。

徐遠行說:“向導車降速,JY1有情況。”

已經走遠了的絞盤大哥在車台裡怪叫:“野菜姐陷車了!陷車了!我要去救援!哈哈哈哈哈哈!”

他話音未落,曾不野打開了駕駛車門,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來,彎腰吐了。

徐遠行見狀拿着保溫杯就下車上前探看,野菜姐的“行李架咖啡”已經吐幹淨了,前天的羊肉好像也吐出來了。他捏着鼻子嗡嗡地說:“那你坐過山車還不得天女散花啊。”

曾不野擡起頭幽幽忿忿地看他,不忘接過他遞來的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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