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人!”解餘再次下達了命令。
“裡面有人嗎!開開門!”中年人一邊喊着,一邊死命地錘着青磚,咚咚咚的鼓聲接連不斷地傳來。
随着鼓聲越來越大,中年人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皺紋。原本還算光滑的皮膚被老人斑和皺紋布滿,黑色的頭發已經變成白色,就連牙齒也在不知不覺見脫落,他的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了下來。
中年人在敲門的這幾分鐘見,生命力快速地流逝,從身強力壯的男子變成了佝偻老人。
解餘暗自點頭,他果然沒猜錯,解家村和之前的□□中心以及真正的警察局一樣,都是一個布滿bug的地方。這些地方,都深藏陷阱。
隻不過他沒想到,解家村居然能吞噬人的生命力。那該死的老頭子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那個奇怪的學人精,為什麼把他送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有什麼秘密?
“江二叔……不行了……我……我要歇歇……”已經變成耄耋老人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地闆上,一縷又一縷的白發從他的頭上飄下來。
“哪……哪裡來的頭發……”中年人還毫不知情,順手接過了一縷白發,喃喃自語着,目光呆愣,精氣神徹底喪失,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吱呀”一聲,明明沒有門,青磚牆上卻突然開了一個口子。
随着口子的張開,已經變成老人的中年男子徹底倒在了地上,雙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一臉驚恐。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到了自己布滿老人斑和皺巴巴的雙手,也猜到了那些白發是自己的。
解餘瞧也沒瞧他一眼,邁開腿,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來到了口子前。
“江老頭,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過來串串門。”
“哼!串門我是不相信!忽然間給我的房子送了這麼一個大禮,我收不起啊。”
“你這不是已經收下了嗎?”
“你把這人當禮物喂了我的青磚房,不怕他家的老頭子後腳就跟過來?”
“我要是怕就不把他送過來了。”解餘将煤油燈提高,彎下腰,剛剛好穿過那個口子,踏進了青磚房裡。
房子後面是一片霧蒙蒙的天地,在解餘的煤油燈進來的那一刹那,周遭的黑霧灰霧都被驅散了,裡頭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大地。
解餘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留着一個老鼠一樣的辮子,正冷冷地盯着少年。
“怎麼?收了禮物還這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明知故問。你把那小子當成祭品送我這來了,一會他家老頭子找我要人,我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順帶連他家的老頭子一起喂了你的青磚房,不更好?”
“哼!好什麼好!麻煩事一大堆!”老鼠辮子老頭子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緊緊地盯着解餘,目光上下逡巡,不放過一絲一毫。
“怎麼了?”少年面不改色。
“你得手了是不是!”老頭子身後的辮子猛地一甩,目露兇狠。
“沒有!”解餘回答得幹脆。
“不可能!冕下都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而且稻田是你的法寶,再加上他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你和我說他去哪了?你吃了獨食居然還敢不承認!”
“我要是吃了,現在冕下就立馬過來!”解餘随後說了一句誓言,反正他也沒說謊,他現在就站在這。
老頭子還是懷疑地盯着解餘,最後才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你真沒吃獨食?”
“沒有。”
“那冕下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這就是我今天的來意。”
“你什麼意思?”
解餘哼了一聲:“按照我們原先計劃好的,我會直接把冕下帶到解家村村。但是,還沒出稻田,他就不見了。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懷疑我?”
“是!你說我該不該懷疑?”解餘的聲音瞬間你冷了下來。
“不是我!”
“冕下不見了之後,我就立刻回了朗江村。那幾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既然冕下不在郎江村,也不在解家村,那你說他去了哪?”
“我哪知道?我在這裡等了一夜!直到日月調轉,依舊沒有你的消息!江二!你可别賊喊捉賊!”
“老頭子!你莫不是心虛了?”解餘再次盯上了對方。
“冕下真的不在我這裡!”
“昨晚村子裡還有誰?”
“我把他們都支開了!最快要到明天,那幾個家夥才回來。”
解餘還是沒有說話,一邊用黑黢黢地眼睛盯着鼠尾辮老頭,一邊快速地運轉腦子。
他果然沒有猜錯,這兩個村的老頭子給他挖了一個陷阱,而學人精卻在那個卡點把自己送了過來。
這三個家夥,難道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