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你到底什麼意思?”鼠尾辮老頭實在受不了這種陰濕的目光,和毒蛇一樣,讓他生理性反胃,低吼道。
“你确定他們都出去了?”
“我這房子就在村口!那石雕牌樓就是從我這房子分離出去的!他們有沒有出村我能不知道?一隻老鼠也别想逃過我的目光!”
“離開村子隻代表他們走出了解家村,并不代表他們沒有去稻田那兒伏擊。”
“那是你的問題!自己的主場讓人摸近了都沒察覺!江二!你是不是真老了?”
“我是老了,但你也老了不是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
解餘把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望向了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天地,看着天際線那裡想靠近但又瑟瑟發抖的黑霧和灰霧,嗤笑了一聲。
“你手裡的玩意果然和你一樣,膽小如鼠。”
“江二!你再如此放肆,我就不客氣了!”
“有個問題我想明說已經很久了。月亮落下之前,我回到了朗江村。在村石那裡,看到了日月同框,就一刹那。”
“那很正常不是嗎?”鼠尾辮老人低吼着,“這不是我們計劃好的嗎?日月同框是信号!”
“但是,我剛碰到外頭那個血包子,他家老頭就出現了,你說怎麼這麼巧?”
“什麼?”鼠尾辮老頭怔了一下,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中年人之前敲的那塊青磚面前,伸出手仔細地摸索了一會。
解餘還是一臉的淡定,但暗暗記下了對方的動作。
“什麼也沒有!那小子沒有被附身!”老頭子肯定地說道。
“那他家老頭到底是怎麼蹲到我的?”
“這得問你自己,出門幹事也不知道掩蓋行蹤!你不會又背着你的背簍去摸黃鳝了吧?”
解餘搖搖頭,冷笑道:“我要是真背着背簍了,你這房子還能在這立着?”
鼠尾辮老頭打了個寒顫,望了望解餘頭頂的草帽,還有手裡提着的煤油燈,最後目光落在了他褲兜裡的那條魚。這死老頭連冕下的東西都能搶過來,還是隔了幾個小世界搶過來的,手段不容小觑。
這時魚嘴沖着鼠尾辮老頭一張一合的,威脅的意味滿滿。
“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要是找不到冕下,那我就拿你們村子裡的人來喂我的魚!”解餘淡淡地說着。
“你不要太過分了!江二!這是解家村!”
“哼!解家村不也是你們搶來的嗎?你們連給村子改名字的膽量都沒有。而且話又說回來,解家村這名字怎麼來的?你心裡清楚。”
“我們明明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的!”鼠尾辮老頭氣急敗壞地吼着。
“是!冕下的新身份是解餘。他在稻田裡不見了,你說說,他要是回到這個解家村,下一步會怎麼做?會不會把村子全給推了?就和其他小世界一樣,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寸草不留。”
“放屁!冕下現在還是真正的冕下嗎?能力基本喪失也就罷了,連最基本的記憶也沒有,他還能對解家村做什麼?”
解餘望了望遠處的黑霧和灰霧,笑容更深了:“你說他要是看到這玩意……就算一時半會兒能力不夠,會不會還是拼着命把你給撕了?”
“學校裡的事不是我幹的!哼!江二!你以為我不清楚嗎?你盯着冕下的學校,心裡打什麼主意你自己清楚!”
“對對對!我是打了冕下學校的主意,但是我可沒打算那麼快動手。到底是誰,制造了那一連串狗屁事件,讓冕下那麼快清醒過來?”
“這和我沒有關系!”
“是你嘴上說着沒關系就行了嗎?”
其貌不揚的老頭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上前兩步,一把從空氣中抓了個什麼東西,扔到了解餘懷裡。
少年感覺有個物體落到了自己懷中,但是沒有質感也沒有形狀,隻能感覺覺到重量,分量不輕啊。
“他幹的!你找他算賬去吧!”
“哼!老頭子!你是真把我當傻子了是不是?你把人吸得幹幹淨淨的,然後把垃圾扔給我,說是垃圾幹的,你覺得天下有這樣的好事?”
“那件事情不是我策劃的。我和你一樣,從沒打算這麼快就對冕下的學校動手。解家村的其他人也是這麼商量着的,起碼要等到冕下恢複,把其他世界的能量都吸收完後,我們再動手,一勞永逸。”
“你們是這麼商量的,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而罪魁禍首還被喂了自己的房子,誰知道你是不是毀屍滅迹。”解餘沒有放過對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果不其然,他在這個老頭子臉上看到了一絲驚慌。
他再次賭對了!
“這和我沒有關系!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就沒問題了嗎?你那時間門關好了嗎?”
“不,我那門就是開着,不請自到也是小偷。你手底下養的這些人,手腳就沒一個幹淨的,心思也沒一個正的!源頭就是你!”
“……”鼠尾辮老頭啞口無言,最後冷哼一聲,把臉撇到一邊,看起來像是默認了。
“所以這次冕下在稻田裡消失,你說我該不該懷疑你,該不該找上你!”
“你是說我這邊又有人搶先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