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不問是什麼東西，把扣子别在了不起眼的内襯裡。

“一切小心。”

“好！”

車輛開始向前行駛，解餘望着窗外發呆。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在城裡裡造成了恐慌，行人們一臉凝重，路上的學生少了很多，小學門口幾乎沒什麼人，就連他們學校門口，車輛也少了一半。

“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幾位哥哥也小心！”解餘看了看身後幾位年輕精幹的男子，點點頭說道。

“好！”

“我先去了！”少年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着校門走去。

門衛還是那位大叔，穿着有些褪色的軍大衣站在校門口，隻不過有些萎靡不振。

“大叔，早啊！今天看着精神不錯啊！”解餘笑眯眯地和門衛大叔打招呼。

“哦！小帥哥早啊！因為昨晚睡得還不錯！”

“大叔，我們班昨天下午都缺課了，校長沒說什麼吧？”解餘悄聲問道。

“怎麼可能？都開會了，你們這些孩子，怎麼能集體逃學？”

“哦。”解餘看着像是很不好意思地低着頭，轉了轉腳踝，鞋底摩擦着地面，變成了焉巴小黃花，“那大叔！我先進去了！下次再給你帶我舅舅養的大閘蟹。”

王衛東緊緊地盯着少年的動作，說：“門衛有問題！極有可能不是活人！你們要小心！”

“是！”

解餘跨進了校門。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的左肩被重重的壓下，一個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海兔！你可算來了！”

“嶽沙！放手！”

“嘿嘿！對不起了！你昨晚去了哪裡？要不是偷偷觀察了好一會，确認你是人，我都不敢上來打招呼！”

解餘轉了轉肩膀，又動了動脖子，才回道：“那你呢？從我家回來後有沒有作死出門？今天怎麼來學校了？不是說打死不來了嗎？”

嶽沙縮了縮腦袋，聲音小了不少：“我本來不想出門的，但是我爸不讓。網上都說學校是相對安全的，我才敢來。”

“就這樣？”

“嘿嘿！還不是擔心你！搭子！昨晚你去了哪？電話打不通！我也不敢住你家！但是我幫你把門鎖了！”

“謝了！”

嶽沙還是把手搭在解餘的肩膀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事恐怖了，我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希望今天一切都正常。”

“哦。”解餘轉過臉看他，想把他的胳膊甩下來，但嶽沙實在事人高馬大，甩不掉，隻得妥協了。

“嘿嘿！海兔！别掙紮了，你就給我當當拐杖呗，奇了怪了，你這身高怎麼長得這麼慢？”

“嶽沙！”

“嘿嘿！開玩笑啊！”

解餘的心沉開始沉了下來，這個嶽沙還是本人嗎？還是已經變成了死而複生的怪物？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嶽沙，如果今天還發生和昨天一樣的事情，你要怎麼辦？”

“怎麼辦？”嶽沙苦着臉，“看着辦吧，如果大多數人都這樣......那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隻要他們别把人扔出去就好？”

“即使來上課的老師已經不是人？校園裡來來回回的都是怪物？即使黑霧再次籠罩？”

“嗯。”嶽沙忽然蹲了下來，苦惱地抓抓頭，“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覺得沒有辦法改變了，隻能被動接受。而且，我鄰居家的叔叔，似乎也是死而複活的，但對阿姨更好了，昨晚隔壁居然沒有傳來争吵聲。這樣的，我可以接受。”

“哦。”解餘把書包肩帶往上拉了拉，徑直走向前擋。

“喂喂喂！小夥伴，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解餘也是疑惑地看着對方。

“你不接受？”

“不知道，看情況吧。”

“哦！那如果你舅舅變成了那樣的家夥回來，你也不接受嗎？”

“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搭子，海兔啊，你真好！”嶽沙眉開眼笑地追了上來。

高一六班近在眼前。

解餘深深地吸了口氣。

“怎麼不開門？”嶽沙後來居上，“砰”地一聲打開了教室門。

講台上的試卷瞬時被風吹得嘩啦啦響。

“關門！嶽沙！”副班長大喊着。

“哦哦哦！”嶽沙把解餘拖進了教室。

解餘舉目四望，教室裡已經坐得滿滿當當的，昨日死去的同學都來了，包括秦學等，除了鄧瑩瑩、榮吉帆還有方燦的座位是空的。

當然，還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