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蟲劑的霧氣襲來,堪比殺人霧,剝奪了室内的空氣,讓人窒息。
解平手忙腳亂地将少年拖住,攔腰抱起,奔出了門口。
“還有……舅舅!”解餘邊咳邊指着門内。
“我去我去!你老實在這呆着!”
很快,解平便拖着一個人又奔出了門外。
“救……命……啊!死……人……了!”地上的那個解平兩眼發直,一縷芳魂幾乎要悠悠散去。
海兔同學手裡還拿着那瓶殺蟲劑,聽聞此言,他望了望自己的手,又開始發呆。
“解餘!你這個混蛋!回來!給我回來”屋内的鄧瑩瑩破口大罵,聲音變形。
這時,地上的解平終于緩過氣來,但是口尖鼻尖都是嗆死人的茉莉花香精味,氣若遊絲:“小葉羊!你這是又背着我買了什麼大玩偶?舅舅也是能做成玩偶的嗎?喲,這手工不錯,看起來和我一模一樣。”
另外兩人都沉默了。
地上解平看了看兩人的臉色,越發地狐疑,到最後終于大喊起來:“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怎麼變成了我的樣子?葉羊!到舅舅這裡來!”
看他這精神抖擻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剛剛那快斷氣的模樣。
解餘心虛,稍稍擡頭,看向了頭頂的天花闆。
“這才是我想說的,你到底是誰?居然想哄騙我家小葉羊?”站立的黑衣解平瞥了地上的人一眼,雙手環胸,語氣冷淡。
地上的解平:“你居然還敢學我說話?”
站立的解平:“你憑什麼搶我的話?”
......
兩人開始唇槍舌戰,伴随着屋内飄出了陣陣白霧,還真是戰火彌漫。
等到兩人掐夠了,這才想起了第三人,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掐着對方脖子的手:“咦?小葉羊去哪了?”
而解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立在了那面牆前。
“你看看,你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僅僅是一瓶殺蟲劑,就差點讓你再死一次。你下次回來會變成更難看的怪物嗎?”少年揚了揚手裡的瓶子,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牆壁上的那張臉深度展現了什麼叫做有氣無力:“哈......哈......咳咳咳,你再......怎麼努力也沒用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所有人......都逃不過的。”
海兔同學輕輕擡起手,把瓶子裡的最後一點殺蟲劑沖着鄧瑩瑩的臉噴了過去:“之前我還覺得你是被詐騙了,現在看來你的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同桌,現在這種過時的傳=銷話術,小學生都不會上當。”
“啊......咳咳咳......啊......”鄧瑩瑩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到最後牆壁上的那張臉漸漸失去了活力,就像蘋果失去了水分,開始皺巴巴的。牆膩子開始嘩啦啦地掉落,露出了一大片水泥牆壁。
解餘耳邊傳來兩道差不多的腳步聲,停在了左右兩邊,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道:“她死了?”
“不知道。”少年搖搖頭。
“真可惜,我本來還想手刃仇人的,哎。”這是藍衣解平。
“哼!就憑你?剛才也不知道誰像死狗一樣等着人拖出來!”這是黑衣解平。
“我+!”藍衣解平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放低了聲音,“沒見過這麼罵自己的,你真是第一人!佩服佩服。”
黑衣解平:“誰和你是同一人?一邊去,少靠近我!”
藍衣解平:“不信你問問小葉羊,看看咱兩是不是同一個人?”
兩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解餘。
海兔同學壓力山大,雖然看不到黑衣解平,但是壓迫感還是有的,他繼續擡起頭,看向天花闆。
“少裝傻充愣!我們倆誰真誰假?這又是怎麼回事?”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解餘目光閃躲,從天花闆轉移到了剝落的牆壁上,不說話。
“别想蒙混過關!”
少年目不斜視,不偏不倚:“我不知道。”
“什麼?”兩人大驚,“那我們怎麼辦?”
海兔同學雙手一攤,徹底擺爛:“這個......交給時間吧,也許.......也許過上一二三四天就好了。”
“......”
“......”
“小葉羊,這個舅舅得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了。”藍衣解平用胳膊一把摟住解餘的脖子,将他拖到了一邊,故意壓低聲音,“你要知道,咱們家裡現在多了一個cos舅舅的家夥,誰知道他做什麼打算。我那時候怎麼教你的?不要放陌生人進門。”
“喂喂喂!你說誰是陌生人啊?”黑衣解平抗議。
“咳咳咳!舅舅,你不能因為我噴了殺蟲劑就要這麼報複我,好幼稚的!再說了我又看不見他。”
“什麼!你居然看不到那個家夥?”解平忽然眉開眼笑,松開手,“嘿嘿,早說嘛。我就知道他是假的。”
“喂喂喂,那邊那個家夥,你這個可是自己打自己臉了,誰剛剛說的我們是一體的?”
“我可沒這麼說。”
“哼!剛剛小葉羊可是抱着我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