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站在這裡?”解平緊随其後,剛擡眼,也愣住了,用着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前方的另一個解平,“他到底是誰?怎麼還有另一個我?”
少年轉過身,黑漆漆一片的眸子看向說話解平的方向,一言不發。
“葉羊!多寶小葉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這這......這個世界都特碼的怎麼了?”
解平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抱着頭蹲下了,自言自語道:“我真的見鬼了嗎?”
解餘還是沉默不語,但是卻是扶着牆慢慢地蹲了下來,伸出手,估摸着男人的方位,把手搭在了他身上。
“小葉羊?”
可是少年飛快起身,快步走進家裡,來到了餐桌旁,跪了下來。
他扶起另一個解平的頭,把對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伸出手摸了摸昏迷解平的頭發,面色如常,但是顫抖的手卻是洩露他的情緒。
清醒的解平瞪大了眼睛,剛伸出去的腳就收了回來,肉顫心驚。
解餘做這些動作,沒有任何絲毫差錯。這些隻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解餘能清楚地看到地上的這一個解平。
沒錯,海兔同學确實是将地上躺的這個舅舅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的這個解平就是他視線模糊前看到的樣子,一絲一毫都不差,他還在對方的後腦勺摸到了一個包。他在短短的一個小時經曆了大喜大悲,以為舅舅遇害、到隻能聽到親人的聲音、接着到能再次看到真人,活生生的人。
這其中的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到。
解平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小葉羊,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假冒的,我也沒做過克隆。我有着這三十幾年的所有的記憶......”
“嗯。我知道。”
“小葉羊......那這個......”解平指了指另一個自己。
“也是舅舅。”解餘面露倔強,又抱緊了昏迷解平的頭,聲音有些飄忽。
男人聽得眼睛更是發酸,外甥短短的幾個字凝聚着對他這個舅舅的深厚感情。解餘是他一手帶大的,從兩歲開始,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自己是他唯一的親人。
所以,孩子才會在看到真人之後,抱着不放。即使知道身邊這兩個人中的一個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該死的世界,為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如此傷害自己的外甥?
解餘跪了很久,直到感覺雙腳發麻,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昏迷解平的頭放在了地上,然後扶着桌子慢慢地起身。
他向前走了兩步,随後目不轉睛地盯着雪白牆壁上的那個人型痕迹。那是鄧瑩瑩留下的。
“出來!”
“什麼?葉羊,出來什麼?”解平一頭霧水。
少年的目光還是落在牆壁上,聲音是越發的冷:“鄧瑩瑩,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
解平心下一凜,也看向了牆壁。
說完這句話後,海兔同學一言不發,臉冷得像冰塊。
過了好久,解平的脖子都開始酸了,他正想轉轉脖子,卻發現牆壁好像動了一下。
啥?他眼花了嗎?牆壁怎麼開始扭曲了?
“嘻嘻嘻,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親愛的同桌。”
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張清晰的人臉,眉毛臉上的絨毛以及頭發都有,可謂是纖毫畢現。這張靈動至極的人臉,真是讓解平受到了不小驚吓。
這個世界還能好嗎?他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但是解餘面對着這驚奇的情景,卻是無動于衷。
“嘻嘻嘻,同桌,你為什麼沒被吓到?”
“我為什麼要被吓到?”
“哦,也是。”牆壁上的那張人臉抽了抽鼻子,神情更是愉悅,“你很快就和我們一樣了,怎麼會被吓到呢?嘻嘻嘻,你看看你這雙眼睛,真是漂亮啊,黑霧果然是最偉大的存在。”
“白癡。”少年吐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