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鄧瑩瑩會把白菊花踢到榮吉凡還有兩位老師面前?
這有什麼意義嗎?還是什麼儀式?
如果鄧瑩瑩不喜歡,把它扔到一邊即可。她為什麼非得踢到三個人的面前?
不不不,他當時的感覺是什麼來着?是鄧瑩瑩在祭奠三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奇怪的感覺?
還有,榮吉帆為什麼非要拿到這束白菊花才甘心。這白菊花代表了什麼呢?還是這白菊花其實是某樣具有特殊功能的道具?
他擡起頭來,舉目四望,目光忽然落在了講台上。
這裡……菊花擺放的位置,正對着講台。
講台上有什麼?
粉筆黑闆擦,還有!下一秒,解餘的眼睛瞪大了,心提了起來。
講台上還有一本小冊子,是同學們的花名冊!
莫非鄧瑩瑩祭奠的不是榮吉帆三人,而是高一六班所有人?
想到這裡,解餘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海兔!你怎麼了?”嶽沙立馬發現了小夥伴的異樣,環住了他的肩膀,焦急地詢問着。
解餘搖搖頭,感覺寒氣刺骨,脊椎像是有爬蟲爬過,哆嗦了一下。
不不不!他的這個猜測不一定是正确的,隻是他想錯了。
但是鬼使神差一般,鄧瑩瑩曾經說過那句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我們都一樣的。
去你個鬼的都一樣!綠綠小葉羊同學忽然怒從中來,膽氣頓生,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拍了自己桌子,一臉的怒氣。
管你是人是鬼!他都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去見小舅舅!
哼!
“海兔!你到底怎麼了?”嶽沙小心翼翼地問着。
“沒事兒,你去給我拿個垃圾鏟可以嗎?”
“好。”
嶽沙把垃圾鏟遞給了小夥伴,一臉的疑惑。
隻見平時笑容滿面可可愛愛的肖恩魚同學将垃圾場狠狠地杵在地上,擡起腳猛地一踹,垃圾鏟側了身,摔在了地上,正好架住了那幾滴血迹。
“小心點,都别踩到它了。”
“好。但是那些蟲,不會爬出來嗎?”
“放心。你看它們在血滴裡遊動了這麼久都沒爬出來,想來之後更不會了。”
“那我就放心了。這玩意實在是太惡心了!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東西!啊啊啊!”嶽沙開始暴走起來,越想越氣憤。
都是這些玩意,讓他高大勇猛的形象在同學們面前碎了一地,一去不複返。
“叮咚”下課鈴聲如期響起。
“分頭行動!大家注意安全!”毛學博再次叮囑。
“好!”
衆人頭頂開始有了桌椅被推動的聲音,還有叽叽喳喳的說話聲,門外也出現了其他班同學走動的身影。
高一六班的他們才敢小心翼翼地拉開教室門,小心萬分地走了出去。
解餘和嶽沙一組,蹲在了花壇前。
“海兔!我是真聞不到這香味,不過這花平時有味道嗎?”
“有!”肖恩魚低頭看了看花壇裡盛開的花朵,“不過是臭味。”
“唉!小魚兒,你說我們能活着出去嗎?”
“能!為什麼不能?你看,就連怪物老師都被我們消滅了,其他的一切皆有可能。不要放棄。”
“但是我好害怕。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如果整個城市都和學校一樣,那我們該怎麼辦?”
解餘聽完,沉默了下來。
“我的爸爸媽媽你的小舅舅怎麼辦?他們能逃脫嗎?”
嫩綠小葉羊同學一言不發,拉起衛衣的帽子,蓋在了頭上,迎向那燦爛的陽光。
冬日的陽光絢爛無比,極其刺眼。此時已接近中午,萬裡無雲。
“小夥伴,偶爾也要相信一下大人們的能力和智力水平。我們都能解決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也就是灑灑水啦。”
“好!沒錯!海兔同學果然說的沒錯!”嶽沙立馬打起精,狠狠地在他肩上拍了幾巴掌。
“嶽沙同學!你過分了。”
“哈哈哈!對不起啦。”
解餘看了看眼前那個高大的身影,充滿活力,疲憊且被壓垮的小黃花又來了精神,搖搖頭,跟了上去。
但是,在離開花壇之前,他歪頭看了看教室,悄咪咪地折下了一朵花,塞在了口袋裡,是紅色的花。
“叮咚”上課鈴聲再次響起。
高一六班的同學魚貫而入,紛紛在座位上坐好,面色凝重,等待今早最後的挑戰。
解餘則把玩着兜裡的那朵紅花,目不轉睛地盯着教室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