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薩斯聽見了拉槍的聲響,溫德爾正一臉陰沉地瞪着他。噢!他一下忘了,溫德爾是個馳名盯妻狂魔,還是愛吃飛醋的那種。他會解決掉一切觊觎他夫人的家夥,不惜一切代價。
他繼續問道:“怎樣追女孩兒才能成功?”
溫德爾松了口氣,咧嘴笑了,他又恢複了那副無害的模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身為過來人的他對着薩斯一本正經地說:“憑真心。”
這隻無毛的孔雀殺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像悟出了點什麼。他擺了擺手,告辭。
***
據聞,近期哥譚下城區流行着一個幽靈小攤,它多出現于傍晚至淩晨期間。攤主是個東方人,長得水靈,奇門遁甲,占蔔預言,祈福驅魔,信手掂來。不過她有點練家子在身,并不好惹。曾經有人想要同她玩玩,結果被她拿平底鍋砸爛了後槽牙。
但是……明明是個能靠本事吃飯的巫女,她對烹饪有着莫名其妙的執念與自信。
她經營的主業是炒粉炒面榨果汁,副業是軍火占蔔,兵器交易,消息走私,文武食藝,一條龍服務。在她的攤位上,總是喜歡捆綁銷售——買吃的,和和美美貼心送業務。隻打聽業務,拒絕她的菜品,那沒得談了,這是純粹砸場子行為。
然而比攤主本身更難搞的是她的菜單,每日不重樣,由于她的料理水準極其懸浮,點單和拆盲盒一樣,看命,誰吃誰完蛋。
但近日,這個夜宵攤終于迎來了它的忠實顧客——殺手維克多·薩斯。他不為别的,隻為了支持這位廚房殺手小姐的烹饪事業:呃……他好像真的覺得她做飯很不錯。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堕入愛河後味覺盡失的征兆,不過在他們看來,維克多·薩斯本身就精神失常,也不差這一點了。哥譚人人都是怪胎。
維克多·薩斯對自己的攻略計劃感到滿意。最近的他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個小時在她面前晃晃。他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畢竟他連續多日給薇薇安送上不重樣的鮮花,玫瑰,百合,向日葵,薰衣草,對方無一不笑納,對他的語氣十分溫柔。
不過他總覺得還差點什麼,但是說不上來。
直到有一日,當他再度拿着水仙花出現在她面前時,他的行為被制止了。她讓他别送了,這不是因為對他煩了,而是因為這花有毒,她上次炒菜嘗了嘗,是苦的,難吃。她建議他下次帶點西蘭花來,比較實用。
他才知道,在他離開後,那些愛的花朵下一刻都被她掰碎了扔進了鍋裡翻炒——攤主小姐好像把他當成了一個穩定的蔬果進貨源。
沒關系,這是曆史一小步,人類一大步。
維克多·薩斯睡醒後,依舊扛着一大袋西紅柿西蘭花美滋滋地出門了。
***
薇薇安最近感到很困惑。
說回來,最近某位殺手先生似乎盯上了她的小攤。他就像是一隻敏銳的獵犬,無論她換了多少個場地,他都時不時來到她的面前晃悠,講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消失,然後再度出現。
這讓劍修小姐一時間裡分不清維克多·薩斯到底是來尋仇,還是覓食,還是兩者皆有之。
這都不要緊。她對于自己的武力值有信心。
隻不過薇薇安十分擔心這隻變态殺手會來陰的。比如他正在收集偷偷證據,待材料齊全後就會立刻到哥譚警局舉報她食品安全問題,然後那堆條子就會前來罰她一大筆錢,接着把她扔進牢裡。
兩個月後,劍修小姐終于想通了。維克多·薩斯是個雇傭殺手,老來這裡打卡,當然是來選定時機殺她的了。
這就好辦了。
又是一天夜晚。劍修小姐将草莓奶昔遞給眼前的忠實顧客,下了逐客令:“還要點别的嗎?幹脆點,如果是私怨,我們決鬥如何?”
殺手笑了,“唔……有趣。隻是我并沒有同心上人決鬥的癖好。”
劍修小姐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後,她頓了頓,把之前的那罐鑽石放在桌案上,“你老實說吧,那人出多少錢買我的命?”
“當然,小姐……我可是很貴的。”維克多·薩斯聳聳肩,無辜地看向你,喉結咽了咽。如同冰山俱樂部地下二層剛剛入行的牛郎。
“少廢話,你的忠誠多少錢一斤啊?”
薇薇安冷哼了一聲,懶懶地掀起眼皮,視線短暫地從他的脖頸處往下滑,又收了回來。接着将案闆用力一拍,義正言辭地回絕了他,“我對意大利小男孩不感興趣。你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他歎了口氣,“小姐,你這兒還缺個合夥人嗎?”
薇薇安關了火,想了想桌上那罐亮閃閃的鑽石,認真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加盟要求很高的,你有什麼?”
“真心。”
維克多·薩斯笑容燦爛地望着她,将手放在胸前。下一刻,他從西裝口袋變出一朵玫瑰花來。
得……劍修小姐推着車就走。
“還有——愛!”某隻孔雀開屏的殺手在後面喊着。
劍修小姐頓感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受不了了……維克多·薩斯,勸你少看兩部瑪麗蘇瓊瑤肥皂劇吧。薇薇安捂着耳朵,蹬上她的三輪小電驢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