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絮努力地做了反抗,也嘗試着清醒,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像沈鶴知這樣冷淡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做這些下流的事。
但不想還好,一想,她又忍不住思考他在床上該是如何的模樣,于是本來模糊的題材跟姿勢,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樣。
最後,秦香絮硬生生給想醒了,因為她腦補的畫面太過香·豔,流了鼻血。
秦香絮醒來的動靜很大,驚動了雙兒,她着急忙慌跑過來,看清後就緊張萬分地問道:“公主好端端的,怎麼會流起鼻血來?”
她生怕秦香絮哪裡出了問題。
秦香絮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隻是一味地用帕子擦着血,然後紅着臉道:“去給我準備清水,我要梳洗。”
雙兒很快就端了盆清水來。
秦香絮對着鏡子擦拭,待梳洗完畢,天色已經大亮,她怕她再一個人待着,又要去想绮夢的個中細節,就想着出去走走,轉移些注意力。
若是在平時,她可以找沈玲珑玩,但她昨夜剛意淫過人家父親,此時再去找沈玲珑,秦香絮實在有些無顔面對她。
思來想去,最合适的人選竟然隻有柳相聞。
秦香絮想他反正是受了傷,除了她,還有許多人探望,就算她去也沒什麼要緊,他應該不會誤會。
打定主意,秦香絮就朝柳相聞的營帳去。
在到門口時,她本想喚人通報,但帳子卻早已被人掀開了,柳玄靈跟柳相聞交談的話語,也就這麼落入她耳中。
柳玄靈語氣裡帶着濃濃的懷疑:“你那麼護着李凝娆,該不是喜歡上她了吧?”
柳相聞很是無奈:“姐姐,莫須有的事,不要瞎說。”
他沒想到外人還沒傳流言蜚語,他的姐姐先開了頭。
“不是最好了,”聽了他這話,柳玄靈輕哼一聲:“我聽聞男女危難之際最易暗生情愫,怕你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柳相聞苦笑,“難道在姐姐心裡,我就是那樣用情不專的男子嗎,你明知我——”
他話說至一半,通報的人進來道:“公主來了。”
兩人霎時閉嘴收聲。
秦香絮隻能裝作什麼都未聽到,姿态安然地走進來,關心道:“傷勢如何,可嚴重?”
柳相聞右手上裹着厚重的繃帶,行動極為不便,縱然如此,他還是掙紮着想要下床行禮。
秦香絮連忙止住他的動作,怕他動作間再牽扯到傷口。
柳相聞有些受寵若驚地躺回床上,回答道:“不嚴重,小傷罷了。”
他在柳玄靈面前可以毫無掩飾,但對秦香絮卻無法如此,他想盡力裝作無礙,不讓她覺得他太過軟弱。
柳玄靈聽了他這話,很是不悅道:“都到這地步了還不算嚴重,那要怎樣的傷才算重傷?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來好幾個月都要卧病在床了。”
她說着又回頭看了看營帳外,有些埋怨道:“你都這樣了,父親怎的還不來看。”
柳相聞體貼地寬慰道:“許是遇上事情,耽擱了。”
柳玄靈擡眼看了會兒他,終于是軟下态度,“行了,我還沒淪落到要靠一個傷患安慰的程度,你有空關心我,還不如多顧顧你自己。你給我躺好,不許亂動。”
秦香絮看着姐弟倆,雖然知道要問的問題有些不合時宜,但還是開口道:“李小姐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墜入山崖呢,她不是應該一直跟在你身後嗎?”
以柳相聞的秉性,他斷然不可能讓李凝娆開路,所以就算發生沒看清路墜崖這種事,也理應落在前面的柳相聞頭上,怎麼會輪到李凝娆。
這很難不讓秦香絮多想,再加上李凝娆從來都不安分,她就更加懷疑,隻是懷疑之外,她有些搞不懂李凝娆在盤算什麼。
李凝娆不可能傻乎乎地跳下懸崖尋死,但她也不可能謀害柳相聞,他們二人之間毫無瓜葛,真要說有什麼關系,也不過是她那個表哥,一直惦念着柳同懷的助力,想娶柳玄靈而已。
想到這兒,秦香絮突然回神,感覺找到了關竅,難道是李凝娆覺得沈鶴知太難把握,所以将目标換成了柳相聞?
柳相聞的回答,讓秦香絮暫且從思緒中抽離。
他答道:“李小姐原本是跟在我身後,但她的馬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狂往前沖,如此才緻使她墜入山崖。”
這聽上去倒像是李凝娆遭人陷害。
秦香絮問:“那你救了她之後呢,在山崖下,你們二人可有發生什麼?”
提到這,柳相聞很堅決地搖頭道:“我拉住李小姐後,我們二人同時掉落在水中,随後被水流沖散了。”
秦香絮一想那晚他們回來時,兩人身上的衣服确實是濕的,而且柳相聞性子耿直,沒必要在她跟前撒謊。
她歎了口氣,在心中責怪起自己多疑。
雖然李凝娆之前确實歪心思多,但她最近一直很安分,她不該給人憑空添上這許多罪名,她這樣實在是有些小肚雞腸。
柳相聞語畢,久未得到秦香絮回複,不由得問道:“公主問這些,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他語氣間竟然難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