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沈辭再次朝周向原看去。
周向原卻硬氣起來了,扭過臉,連個眼神都沒給沈辭一個。
傅雙雙不好意思道:“表姐,你别誤會啊,向原哥他還是喜歡你的,是吧向原哥?”
話落,也不知道傅雙雙是不是故意的,兩隻手抱上周向原沒受傷的手臂,動作十分親昵。
沈辭隻覺得好笑,懶得跟他們扯皮:“舅舅舅媽,我們家确實沒藥了,不過說起藥,我記得我們家之前樓上有戶人家,腦袋被樹砸破了,在群裡求藥,還是這個小姑娘給樓上送去的。”
沈辭把莊憶雲推出來,推到陳國欽和石秋水的面前:“你們問她要吧,我們還着急趕路,就不多留了。”
說完,沈辭轉身招呼家裡人:“爸,媽,哥哥,我們走吧。”
她可沒那個功夫,在大風大雪的天裡跟舅舅一家浪費時間。
有這時間,快點趕路,找一處适合過夜的地方安頓不好嗎?
至于莊憶雲,沈辭更不在乎了。
莊憶雲那麼慷慨,就讓她慷慨個夠吧。
可石秋水不樂意了,沖着沈辭的背影嚷嚷:“你們看看啊,她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态度嗎?我們家怎麼會有這麼一門子親戚?真是造孽。”
馮慶芬趕忙附和:“哎喲是說,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家跟他們一起出來啊,路上是受盡了他們的欺負。話說……這個小夥子在基地裡,真有認識的人啊?”
“那當然,向原認識的人,在基地裡可不普通!據說還是個隊長呢!”
說這話時,石秋水加大音量,故意喊給沈辭聽。
馮慶芬連連讨好:“那敢情好啊,不如我們跟你們一起組隊吧?”
“這……”
“哎你放心,我們家有藥,這小夥子的傷我們幫得上忙。”
“哎哎我也有藥。”莊憶雲不甘落後。
“那行吧。”石秋水得意洋洋。
沈辭耳聽身後一群人歡喜的說話聲,也暗自高興。
周向原和傅雙雙一家子的出現,倒也不是壞事,好歹把馮慶芬他們弄過去了。
沒了馮慶芬那些人,沈辭樂得自在。
“沈辭,你等等我們!”
沈辭走着走着,就聽王音帶着于良,從後面快步追趕上來了。
沈辭回頭,有些意外:“你們不和他們一起?”
王音連連搖頭:“不,我們就跟着你,你、你别趕我們走,反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交給我和于良,我們都聽安排。”
王音說得真摯。
她已經看出來了,沈辭雖然瞧着冷漠、不近人情,但實則比起後面那些人,要靠譜得多。
聞言,沈辭看向王音身邊的于良。
于良還在病中,身體虛弱,沒說話,不過眼神格外堅定,和王音是一樣的意思。
沈辭點點頭,沒拒絕王音:“行,那就一起吧。”
“太好了!”王音樂呵呵地跟上沈辭的步伐。
大概是吃過了熱乎的泡面,沈辭感覺離開超市後,再次踏上路程,身體比先前要好受一些,手腳也有了更多的力氣。
大家趁着這股勁,加快速度趕路。
而傅雙雙那邊的隊伍,也一直沒有落下,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沈辭的後頭。
這倒也屬正常,畢竟都是去往基地的,路線大差不差,沈辭就隻能權當沒看到他們。
“玉蘭,你走我裡面。”沈梁山忽地跟陳玉蘭調換位置。
陳玉蘭不明所以:“怎麼了?”
但她話音還沒落地,就看到馬路上停着的幾輛車中間,竟有一具屍體埋在裡面。
屍體估摸着死得不久,身上隻堪堪覆蓋了一層白雪,面容卻早已被凍成了冰雕,模樣十分瘆人。
陳玉蘭吓了一大跳。
雖說她在醫院裡見慣了屍體,可這裡不是醫院,是大馬路啊,屍體就這麼躺在大馬路上,也太凄慘了。
而同時被吓一跳的還有王音。
不過于良及時擡手,遮住了王音的眼睛,提醒道:“别往那裡看,我們快走。”
王音吓得瑟瑟發抖,依偎着于良,快步從屍體旁經過。
對于這些,沈辭卻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别說大馬路,就是地面停着的車裡,路邊上的各大建築裡,找找都能找出不少屍體來。
“阿辭。”沈梁山停下來道,“再後面去金茂的路線隻剩下兩條了,一條高速,一條公路,我們怎麼走?”
以前他去金茂都是開車走高速,很快就能到達,而如果改走公路,路程會遠許多,且沿途都比較荒涼。
沈辭擡頭,看了下即将暗下來的天色,毫不猶豫地選擇:“走公路。”
雖然高速路程短,但再短也不可能讓大家趕在天黑前走到基地。
一旦天黑,氣溫更低,趕路更危險,到時候在高速上又沒有能休息的地方,就進退兩難了。
“行,那我們聽阿辭的。”沈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