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上油桶去到外面,使用油槍往桶裡面灌汽油。
唯一遺憾的是,油桶隻有三個。
要是能把整個加油站的油都搬走就好了,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因為大量油都儲存在地下儲油罐中,不是她靠自己就能搬得走的。
算了,能拿多少拿多少吧。
沈辭将三個油桶都裝滿後,收進空間帶走,動身去追前面的大部隊。
一路上,風雪依舊肆虐,沈辭凍得手麻腳麻,幸好衣服裡面藏了幾貼暖寶寶,分布各處,才不至于讓四肢都失去知覺。
她拿出空間裡的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兩點鐘了。
沈辭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極寒天氣裡,晝短夜長,天色差不多從下午三點鐘開始就要暗下來了,等到四點多,會徹底變成黑夜。
按照現在的趕路速度,鐵定無法在天黑前到達基地,今晚勢必要在野外過一夜了。
沈辭腳下艱難地邁着步子,腦海裡思索起,晚上去哪裡過夜比較好。
首先,過夜地點必須具有一定的保暖性,不能漏風;其次,要能找到物資或者可利用的工具;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隐蔽性好。
這麼想着,沈辭擡頭,見前方白蒙蒙的主路上,爸媽和哥哥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終于趕上大部隊了。
沈辭暗道自己的趕路速度還是挺快的,不由加快腳步,去跟家裡人會合。
不過等她走近後才發現,原來并不是自己趕路速度快,而是前進的隊伍,似乎遇到了另一夥人,在停下來進行交涉。
“哥。”沈辭叫一聲隊伍最後面的沈銘。
沈銘回頭,見到沈辭追上來了,鎖住的眉頭總算得以舒展:“阿辭,你回來了。”
沈辭點點頭,來到沈銘身邊:“哥,你們幹嘛呢?爸媽呢?”
沈銘努努嘴,示意沈辭看向隊伍的最前方。
沈辭順着沈銘示意的方向看去,見到了兩個她并不想見的人,分别是傅雙雙和周向原。
真是冤家路窄。
“姑媽,求求你了,給我們點藥吧,向原哥他手臂傷得不輕。”
“雙雙啊,不是姑媽不給,實在是姑媽家也沒有藥啊。”
“怎麼可能?”傅雙雙指着邊上的莊憶雲,“剛才她說了,你們家之前在小區門口的超市和藥店裡,搶到不少東西。”
“……”
陳玉蘭語塞,她要怎麼說?說藥是有的,但都在阿辭的空間裡?
“姑媽,大家都是親戚,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是說。”陳國欽勸道,“玉蘭,我好歹是你親哥,你連哥的話都不聽了?别怪哥沒提醒你,向原這孩子,在基地裡有認識的人,你們要是現在把藥拿出來,給他治傷,等到了基地,向原也能照一照你們,你們可别不識好歹。”
聽到基地裡有認識的人,莊憶雲和殷勇的眼睛都亮了,連馮慶芬一家也上前一步,想在周向原面前露露臉。
一旁的沈梁山将陳玉蘭護到身後:“大哥,不是我們不給,是治外傷的藥,我們确實沒有。”
“呵,你說這話誰信啊?”石秋水尖聲道,“你分明就是不想給!”
沈辭聽不下去了,扒拉開馮慶芬一家子走上前:“舅舅舅媽?你們怎麼在這?你們不是應該在金茂嗎?”
金茂片區是富人區,舅舅一家就住那邊。
這一世,基地的選址建在了金茂,按理說方便了舅舅一家,他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個問題石秋水暫時沒回答,而是轉眸,先将沈辭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
打量完,她心裡頭不禁犯嘀咕,沒想到自家的這門窮親戚,現在過得還不錯嘛。
陳國欽給沈辭解釋:“原本我們是住在金茂,但今年又在城東買了新房,就搬到城東來了。唉,早知道天氣會變成這樣,基地會建在金茂,我們就是打死都不會搬。”
難怪,沈辭想起上回在百歐商場見到傅雙雙,原來是因為他們一家買了新房,暫時離開金茂,搬來城東了。
倒也确實倒黴,這會兒還得走回金茂去。
邊上的傅雙雙急切地對沈辭道:“表姐,我們在來的路上,跟一夥人發生了争執,幸好向原哥打退了他們,不過向原哥的手臂也被對方砍傷了,現在需要藥品,你幫幫他好不好?”
沈辭沒說話,隻是冷眼瞥了眼邊上的周向原。
就像傅雙雙說的那樣,周向原的手臂被刀砍傷了,不過血量不多,想來是衣服穿得厚,傷口不深。
石秋水道:“沈辭啊,我聽向原這孩子說,他喜歡你很久了,在學校天天追你,但你從沒給過他好臉色,聽舅媽一句勸,舅媽是過來人,想好心提醒你,向原是個好孩子,他在基地裡有認識的人,你現在抓點緊,跟他打好關系還來得及,不然等到了基地,要是沒他照拂,恐怕日子會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