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回頭,剛好看到這兇殘的一幕,膽都吓破了,“啊啊”大叫着死命地往外逃。
但沈辭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斬草不除根,隻會留下後患!
沈辭一把将斧頭擲向眼鏡男。
“咚”地一聲,眼鏡男的後背被斧頭砸中,一個前撲,摔進雪地裡。
他想爬起來,可癱軟的手腳加上疼痛的後背,叫他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沈辭手裡提着沾血的長刀上去,眼鏡男拼命求饒:“别殺我,别殺我!求求你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噗嗤!
長刀沒入眼鏡男的心髒,眼鏡男的求饒戛然而止。
不遠處,瘦小男人見到這一幕,幹脆心一橫,猛地揮開沈銘指着他的刀尖,“啊啊”大叫着拿身體撞開沈銘。
沈銘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倒,手裡的刀也被瘦小男人搶走。
“我殺了你!!”
噗嗤!
瘦小男人剛舉起刀,還沒來得及落下去,不料,背後又出現一柄刀刃,瞬間捅穿他的身體。
他終究還是帶着滿心的不甘,倒了下去,露出背後一臉冷漠的沈辭。
沈辭抽回刀刃,瞥了眼刀上的血迹,對還坐在雪地裡的沈銘伸出一隻手。
沈銘就着沈辭遞來的力道站起身,不知是被吓到了還是無顔面對沈辭,垂着眸,什麼也沒說。
“哥,我們進倉庫看看,裡面好像還有人。”
她剛才聽到倉庫裡有人提醒他們小心,似乎和打劫他們的那三個人不是一夥的,不過……
沈辭眸色暗了暗,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看到她使用空間,如果看到了的話……
沈辭撿起地上掉落的兩柄斧頭和一柄榔頭,擡腳朝倉庫走去。
“阿辭……”
身後,沈銘忽地出聲叫住沈辭。
沈辭回頭:“怎麼了哥?”
沈銘這才擡起臉,眼睛卻始終不敢看向沈辭,繃緊的嘴角松動:“哥是不是……很沒用?”
他原以為自己作為家裡唯一的青年男性,受過專業訓練,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可真遇到危險了,沒想到竟還要讓自己的妹妹來保護他。
沈辭過去,拍拍沈銘的肩膀:“哥,要不是你一開始牽制住另外兩個,我也殺不掉他們的老大,你隻是還沒有适應過來,以後就會習慣的,再說善良和正義沒有錯,就看用在什麼地方。”
上一世,沈辭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做過強烈的心理鬥争,但為了生存,她隻得逼自己去習慣。
應該說,末世來臨以後,所有人都要習慣這種在生與死之間的掙紮,因為不習慣的,都已被淘汰。
“對不起阿辭,哥保證,以後,一定不給你拖後腿。”
要不是先前,阿辭提前察覺到雪地裡有異樣,假意中計,引暗中埋伏的人出來,這會兒他們已經任人宰割了,想想都後怕。
他倒是不怕死,怕的是自己的家人被自己連累,那他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彌補。
“走吧哥,我們先去看看他們在雪地裡布了什麼陷阱。”
沈辭來到那排隆起的白雪前,用長刀小心翼翼地扒拉開層層積雪。
積雪下,慢慢露出來一截帶血的粗鐵。
等把雪清理掉更多,沈銘聲音發寒地道:“是捕獸夾。”
還是大号的捕獸夾,一排放了整整五個,從上面布滿的血迹來看,這些捕獸夾捕過不少動物。
不對,不是動物,或許是……人。
這三個人的确該死,他們不死,往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踩中他們的陷阱。
阿辭說得對,善良和正義,得看用在什麼地方,有時候盲目的善良也是一種惡。
沈辭想把五個捕獸夾收進空間,說不定将來有用得到的地方,但考慮到倉庫裡還有人,她暫且歇了這個念頭。
“我們再去倉庫看看。”
“好。”
沈辭走在沈銘前面,不過沒走兩步就被沈銘快步追上來,主動去到了她的前頭。
沈辭失笑,也不去跟哥哥搶了。
兩人謹慎地朝着倉庫靠近。
倉庫的大門已經損毀一半了,剩餘的半扇勉強擋着外面的寒氣。
而門裡面,光線昏暗,地上燃着一堆快要熄滅的柴火,散發着微弱的暖意。
柴火後面,一個青年側身躺在地上,雙手雙腳全都被禁锢住。
見狀,沈辭總算能松口氣了。
以青年的姿勢,青年躺在地上,視線從下往上穿透窗戶,頂多隻能看到窗外行人的頭和肩頸部分,加上沈辭從空間拿出長刀時,是坐地上的,青年更加看不到了。
那沈辭就放心了,不然她還要愁怎麼辦,畢竟殺惡人,她沒有心理負擔,但是殺對他們抱有好意的人,沈辭還是做不到的。
“兩位,幫個忙成不成?幫我松下綁。”夏龍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