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飯,我便再去讀一個時辰的書!”
“李兄等等我,我也一起!”
姜溯霜:“……”
——
轉眼幾天過去了,小兔子們漸漸生出了毛發,性子都不似狗安那般懶散,反而活潑得很,能走能蹦之後,姜溯霜在屋裡給它們安置的小窩根本放不住幾個小崽子。
第十五天的時候,已經可以徹底看出兔子們的顔色,姜溯霜在午休的時候給衆人宣布了這一好消息。
“我先去仔細看看,你們等等啊!”說着姜溯霜先進了屋,這幾日小兔子們都是白芷在照顧着,姜溯霜忙着書院後廚的事情,隻能中午晚上休息的時候看它們幾眼。
“怎麼會有三隻灰的!”一聲哀嚎從屋裡傳出來,等在門口的衆人往前連忙湊了幾步。
姜溯霜抱着裝兔子的籃子走出來,放到院子裡的石桌上,“這六隻小崽子可真沉啊!”
所有見過狗安的人都知道,這兔子是雙耳為黑周身為白,身上沒有一丁點兒灰色的部分。
衆人靜默片刻,王大娘道:“跟它下崽兒的一定隻是灰兔子。”
姜溯霜一拍桌子,“哼!改天便上山去找那隻灰兔子!我們家狗安安原本一隻好好的黃花大閨兔!”
雲兒急着追問:“其他三隻什麼顔色的?”
“兩隻白的,一隻黑白花的。”姜溯霜歎道,“唯有那隻黑白花的跟狗安長得有些像。”
“阿溯可想好名字了?”白芷托出那隻尤為活潑的黑白花幼崽,将她從桌子邊緣抱回籃子裡。
姜溯霜看着一籃子不住往出跑的毛茸茸發愁,“我想起幾個好聽又好記的,隻是眼下還沒想到呢!”
幾位廚娘都聚在一塊兒幫着想名字,姜溯霜轉頭看到一旁架子上晾曬的花椒,靈機一動:“不如……就叫花椒吧!”
“其他幾隻可以叫茴香,八角,香葉,桂皮,還有……豆蔻!”
王大娘最先贊道:“這名字好!好記也好聽!這幾隻小崽子還養在咱們飯堂裡,最是合适了!”
雲兒還沒弄明白哪隻叫什麼名字,急着追問:“姜姐姐,哪隻叫八角?哪隻叫茴香?那那隻白的呢?”
于是姜溯霜便把兔子遞給廚娘們,讓她們抱住幾隻喜歡亂動的小崽子,一個個指過去:“王大娘懷裡這隻白的,就叫花椒!杜嬸子這裡這隻白色,就叫八角!梅姐姐這隻黑白花的,叫豆蔻!剩下三隻灰的,分别叫茴香!香葉!桂皮吧!”
雲兒摸着王大娘遞給她的白兔子,提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姜姐姐,你分得清這兩隻白的,哪隻是花椒,哪隻是八角嗎?”
姜溯霜:“……叫着叫着它們便懂了!到時候叫名字它們哪隻爬過來,就是哪隻!”
即将九歲的雲兒眨巴着大眼睛,疑惑道:“真的嗎?”
姜溯霜肯定的點點頭:“真的!”
又過了些日子,狗安帶着崽子們已經住進了雲兒給搭的小窩裡,姜溯霜擔心的問題已經不成問題了,因為崽子們長大之後,性子也變得不一樣。
花椒和八角性子安靜些,還膽小,除了吃飯的時候喜歡爬出來,其餘時間都躲在小窩最裡面。而且花椒左耳朵尖有一抹不太顯眼的黑色。
茴香,香葉和桂皮是最活潑的,姜溯霜可以在飯堂的任何地方看到這三隻灰兔子。這三隻灰兔子,分别也都有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可以區分。
至于姜溯霜最偏愛的豆蔻,既不算太安靜,也不是太活潑,就是喜歡黏在她身邊。
程隽安不知道哪裡來的空閑功夫,給六個崽子和狗安分别畫了畫像,還題了名字上去,畫就挂在飯堂門外。
上面一連串的調料名字,最前面還有個茶葉蛋——“狗安”的名字程隽安私心不願意承認,雖然他不懂這兩個字什麼意思,但直覺不是什麼好的寓意。
學子們雖然對狗安的名字疑惑半晌,最後還是兩個都接受了,并且都喜歡給崽子和狗安們提詩。
隻不過一天的功夫,書院門口便貼滿了學子們的詩,姜溯霜帶着幾個廚娘下班後撕了好久才把這些詩句一張張完整的撕下來。
第二天一早,姜溯霜在門口張貼了新的公告:“寫詩請去别處。”
于是,飯堂門口的灌木上,竹林中,處處都是學子們散落的詩篇。
負責周圍環境的幾個幫工苦不堪言,最後還是程隽安出面呵斥,學子們才作罷。
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打擊學生們寫詩的積極性,程隽安便定下了書院裡第一屆詩會——“白露詩會”。
詩會就放在八月初五,白露當天舉行,屆時學子們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的才情,以詩言志也罷,贊美山景也罷,都随他們。
這詩會到了姜溯霜這裡,便是開始思考,到底什麼樣的瓜果點心,糕點茶水适合詩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