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屬于祢豆子的移動‘房子’被借用,用于充當白天時谷凝的防太陽工具。
實際上,對于能夠縮小到隻有成人巴掌大小且能讓人揣兜帶走的谷凝來說,其實作用并不大。
但她才不要擠在那種狹隘的地方,所以提前一天便向炭治郎借了木箱。
況且沒有了木箱,至少在她回來之前,那些人不會像她一樣把祢豆子派出做任務。
木箱對于祢豆子來說或許剛好能容下,但對縮小後的她來說大了不少,在裡面墊上她偷偷弄來一小塊的柔軟舒适的棉絮被褥,縮小後的她完全能在裡面躺平、打滾。
但不得不說,這位義勇師兄真不愧是師兄,連飛跑起來也沒有讓窩在木箱内的谷凝感到一點颠簸,平穩得讓她仿佛躺在床上。
谷凝躺在如棉花一般軟綿的棉絮中,翹着腿惬意地想。
富岡義勇并沒有像炭治郎一樣将木箱完全背在身後,隻将木箱輕松地挂在一隻手臂上。
矯捷的身姿并沒有因身上多出一‘挂件’而受影響,若有人仔細觀察,即便白天急迫的趕路當中,他微微偏斜的肩膀若有似無地護着木箱。
自從離開蝴蝶屋後,谷凝便安分守己地待在木箱内,也不開口說話,即便是晚上也不出來,乖得有些異常。
相比于在炭治郎幾人面前龍生活虎的她,現在安靜得令人詫異。
連續趕了兩天路的富岡義勇終于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這點不尋常——是不是有點太過于安靜了?
往日他一人出任務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感覺,他平日話少,也不覺得什麼。
但因谷凝的存在,即便她一直待在木箱内,幾乎沒有什麼聲響,仿佛真的隻是一個放在木箱裡的挂件一樣存在感極低。
若不是富岡義勇時刻關注她的動向,敏銳察覺到她在裡面時不時翻身轉動的身體,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逃走了。
他停下來腳步,遲疑了一下,決定停歇一會兒。即便這幾天的趕路對他來說如家常便飯,根本不會讓他感到倦意。
此時已經是傍晚,他們也到了任務地點附近,倒也不用那麼趕路。
富岡義勇把木箱放下,靜默地靠坐在一旁的樹下,沉默了一會兒,木箱遲遲沒有一點動靜。
谷凝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來了,難道已經到目的地了?
内心想着,身體卻沒有動彈一分,仍然懶散惬意地趴着,昏昏欲睡。
就算已經到了,她才不出去呢。
都說了,帶她出來隻能當做一個無用的挂件,她不給人添麻煩就算不錯了,休想讓她出面和他一起去殺鬼。
反正是他硬要自己出來的,勸也沒用,那她就安分守己地充當一個不起眼的‘挂件’吧。
谷凝心安理得地翻了個身,思維漸漸擴散,似乎又要即将睡去。這幾天太無聊,也沒什麼事幹擾,倒是讓她睡眠時間加長了不少。
或許因為睡眠能讓她回充能量,所以即便長時處于睡眠狀态也并沒有不适。
“阿……谷凝,出來!”富岡義勇不知為何,糾結了一番才遲遲出聲叫喚。
因不自在,導緻語調有些冷峻,讓正要陷入深度睡眠的谷凝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清醒地坐了起來。
她揉了揉有些頭疼的額頭,滿臉抱怨和不滿,聲音卻小心翼翼地回應:“請、請問師兄有什麼事嗎?”
他想幹嘛?難道終于忍不住要對自己出手了嗎?
她緊張地扣住一團棉花。
這家夥從出門到現在從未和她說過一句花,她也懶得湊到他面前找不疼快,所以她避免和他交流,努力降低存在感。
她都這樣委屈自己一直待在木箱裡了,他怎麼突然找事?相安無事地趕緊做完任務,然後回去不好嗎?
他這是想幹嘛呢?周圍也沒聽見有鬼出沒的聲音啊?
谷凝一邊胡思亂想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出去。
把她的防備看在眼裡,富岡義勇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今晚……”他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月亮還不錯,銀白的,很……”
倏然一抹輕微的腥味從遠處傳來,他止住話語,蓦地起身,手放在刀柄上,下意識飛竄出去。
下一刻又突然停住——他把木箱忘了。
正要回身時,谷凝忽然打開木箱,“不用管我,你快去,救人要緊,别耽誤!”語氣急迫。
富岡義勇也沒多想,幾乎立刻決定。
“等我!”快速說完,矯捷的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谷凝眼前。
直到他走遠後,谷凝才緩慢地從木箱中走出來,臉上挂着一絲慶幸又得意的笑。
這人看上去冷漠無情,沒想到還挺好糊弄的。
等他?
怎麼可能……
谷凝趁他離開,立刻恢複原身,朝相反方向跑去。
此時正是逃離的大好時機!她才不會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若他做完任務,一定又會把她帶回蝴蝶屋。
谷凝腳不停歇地跑着,木箱被她關好放在原地。不是她不想帶走,而是那木箱是真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遮陽密封程度非常好,但重也是真重。
若是帶上它,她肯定跑不了多久就累倒在半路上了。